手边在灶台上忙活还不忘给身侧的小的们讲着注意点的柳程如何看都是丁点未藏私,周边一众小子中有伶俐的已经开始边听边做,还有些甚至变戏法般从口袋里拿出明显是早准备好的纸笔开始写画。
任店处如今便是连宫中的贵人都常夸上下拧成一股绳,便是白矾楼处论起来,都比不得任店处,今日他亲眼所见,倒也是真明白并非是他那师妹多有本事,不过是柳程这小子,丁点都不为自己个考虑后路,全身心都奉献给任店罢了。
“程哥儿是有些傻气在身上,不过若不是这般,贵人们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傻人有傻福,只消任店处在一日,总不会有人欺负了他便是。”
张氏面色淡然,吴永面色微变,到底还是默默压下到嘴边的话也是往外走。
内里,原本还是指挥着一众人做事的柳程已然是瞧见动静,正待往外去瞧瞧却也是被张氏拦住去路,“灌肺这等好物我任店处难得做了出来也该是让整个东京城都瞧瞧,你且领着一众小的都安置妥当最紧要,师兄那处,我来安置便是。”
“……”
“今日这灌肺,倒是让阿姐想起了从前许多事。”
任店,某居处
放下手中的筷子又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子素粥送入口中,咸辣中混杂淡淡甜香的滋味让流云的笑容越发大,“周阿大当日一手好厨艺现如今人人都说是用了那药物,可东京第一大酒楼后厨主事的,如果一味都知晓用药物控制人,这世间也没那许多傻子。说到底,不过也是那老东西一招不慎,一世英名毁于一旦罢了。不过从前周阿大这拿手小菜,比起你今日做的却是少了几分口感,阿姐如今吃着你做的就这素粥,真真是能吃几碗。”口里虽这般说。流云手里的勺子却也是放下,“秋儿前番在任店住着阿姐瞧着胃口颇是不好,今日这好物你且与她送些过去,怀着孩子还是头胎,你这个做兄长的又是在酒楼这等地儿,该是多想着亲妹妹。”看着一动不动的柳程,流云的笑容也是瞬间消失,“程哥儿,无论为谁行事都会有私心,如今你是任店后厨之主不能随意徇私是没错,可今日这处是我这个做阿姐的心意,便是有那些说小话的阿姐担着便是,难不成你还不认我这个阿姐是么?”
“阿弟那处还有些留着,就是打算要送回去给秋儿,阿姐将这些须得都吃了,身子要紧,不只是秋儿,阿姐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