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头,是你。“
仿若从天而降的孙二娘面色瞬间难看,倒是已然一把从朱山手心里抢过百毒丹的老李头只打开瓶子闻了一下便是毫不犹豫将这好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进了不远处的筐中,“都多少年的老黄历那老小子也敢拿出来显摆,耿家好歹也算朝堂上有头有脸,寻常的毒物他们这一家子,倒也瞧不上。“从袖口掏出准备好的药物递给孙二娘,瞧着明显是松口气的老妇也是嗤笑出声,“你这老妇,对东宫那两位贵主就这般没有信心?”
“李大人此来,定不是只为与阿妹送这好物。请李大人移步,换个地方说话。”
“你这老东西在任店处这许多年,暗卫那处学的东西,倒是全忘了个干净。也是,将从前一笔勾销,才能安稳过自个的日子。只可惜今时不比从前,安稳两个字,谁都不可能!“
“······”
“你我不知晓的事,看来还有许多。”
安静的室内,只剩下张氏和孙二娘,想起方才桩桩件件,孙二娘也不免苦笑,眼见张氏依旧一动不动,她也是默默将方才新得的药瓶打开拿出一粒丸药便是吞下,瞬间的清明让孙二娘也是越发小心翼翼将手中的药瓶安置妥当便要递给张氏,可张氏却只瞧了一眼便是别开脸,“这等好物,你还是自个收着,日后,少不得还有用处。”
“··东京之处,从无秘密。你如今既是默认的任店大掌柜,从前所有,自然都是在贵人掌控之下。”
“孙二娘,你当真不怕,有朝一日,你我这两颗棋子,也会死的不明不白。”
“市井小民,死的不明不白的,还少么?掌柜的,莫要高看了你我。”
“··流云当日脱籍后仍能在任店处住着,我便料到会有今日这一出。世间从来没有白来的恩典,只我以为,贱籍女子,总与我们不同,如今想来,都是蝼蚁,如何会有高低之分?”
“掌柜的若果真心中有愧,便将那流云的住处,让阿金多布置些她喜爱的,待她归来后总能舒适些。”
“我任店处的人,我这做掌柜的,自然要爱护。”
“老妇知晓,掌柜的心善,若非如此,程哥儿和大家,也不会对任店处死心塌地。”
“··你这老妇少与我油嘴滑舌,老娘不吃这一套。若你无事了后厨那头就去瞧着,陈二狗那小子不过是个半吊子,任店处这生意都淡了这几日了,果真是要砸了任店的招牌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