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不知晓,那新来的小大夫虽说瞧着年岁不大,可手艺却是一流,不说别的,前门那陈麻子少时害了病落了个满面麻子他开了个方子那陈麻子只吃了几顿脸上的陈年老麻子都消了不少。如君医馆的生意可是比从前好太多,四毛还寻摸着想要跟这位小大夫学本事呢。”柳秋的话匣子一打开便是收不住,说起那医馆的小大夫来真是天上有地上无,可柳程的心却是越发沉,临了到底是忍不住起身就往外走。
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打断的柳秋吓了一跳,倒是柳攫已是有几分明白,“秋儿,东京地界如今人来人往颇是复杂,莫要随意攀扯。”
“客官已在此坐这许久却一句话都未说,我医馆处是打开门做生意,不是流民收容地儿。”
马前街,某医馆内
坐堂大夫明摆着是要赶人的架势早是惹得店内一众冰人都忍不住侧目,原本一言不发的柳程已主动将手伸出,瞧着只搭脉却是一言不发的年轻大夫,柳程的声音也越发冷,“大夫有话,但说无妨。”
“哥儿身子康健,无甚毛病。只是这几日忧思过重又劳累不得休息气血有虚,开个方子抓些药回去吃两副便好了。”
“小秦大夫不知晓这是谁么?”
有人早是认出了柳程的身份明显看热闹不嫌事大,倒是将方才写好的方子递给柳程的年轻大夫面色丝毫未改,“医者父母心,任谁在大夫眼中都无差别。给足了诊金,只消能救,行医之人都不会吝啬自己的本事。柳厨纵然年青,日日与灶台打交道总免不得烟熏火燎,身子骨终究是,自个的,多爱惜些,总不为过。”
“东京地界,人来人往总是在禁军控制之下,若果真是轻易便能掀出些风浪,大宋的好日子,想来也是要到头了。”
任店,外首
候客门房内,一脸淡然无动于衷的朱山让柳程也是暗暗松口气,只是,想起前番被开封府拉扯的过往,柳程心底到底也不免隐忧,“小子虽是多心,可今日眼见医馆处那位还是以为不妥,四毛在的那医馆吧主家开了这许多年都不曾有过不妥,可如今这等时候突然来了个劳神子远方侄儿,小子实在”
“小子虽年少,却也是少时偶得神医亲授岐黄之术,虽不能称之为师,却也未曾堕了师父名头。若是让师傅知晓亲手救治的病患亲儿这般败坏小子名声,怕也是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