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可求又是顿了一下,才犹豫开口:“微臣觉得,陛下所做的一切决定,都有陛下自己的道理。”
叶凡一直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折可求,这使得折可求一直低着头,不敢与叶凡直视。
今日有此一问,叶凡也只是想敲打敲打这个镇北军统帅。
要说折可求心中没有半点情绪,叶凡也不可能相信。
毕竟自己确实有所偏袒。
但这又能如何?
他叶凡是天子,所行之事也不惧一些人的一些情绪。
若是做什么事都畏手畏脚,甚至是去看别人的眼色,他也当不了这大乾天子,当不了这中原大地的皇。
不过敲打归敲打,还是要有所抚慰的。
毕竟没有折可求,没有折家军,他叶凡或许没这么容易走到今天。
再者说,眼前的镇北军统帅,还是自己明面上的叔父。
如果只有敲打,没有其他一些抚慰的话也说不过去。
“朕知道,爱卿心中多少有些想法,但朕想说,若非爱卿,朕也没那么容易立国大乾。爱卿之功劳,折家军之功劳,朕也不会忘记。”
折可求闻言,算是长长舒了一口气,嘴上说道:“陛下言重了,微臣惶恐。”
没有辩解,只说自己惶恐,折可求倒也承认了自己心中存在的那点情绪。
但叶凡都这样说了,他折可求若是还有这点情绪,那未免也太小气了。
再说了,君臣身份天差地别,对天子有情绪,又被天子知道,这不得迟早出事。
折可求也很明白,在自家这位陛下面前,一些多余的情绪确实都不该有。
这么些年,叶凡也算是在所有人的心中树立了威严,无人敢触碰龙威。
见折可求这么说,叶凡也就此揭过,不再说这件事。
他拿起桌前的那本账册,递向折可求。
折可求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双手接过账册。
只听叶凡开口:“这是调往北地,赈济战后灾民的钱粮账册。这件事规模庞大,也是北定中原的关键,朕命名为南粮北调,由你镇北军组织人力,往北地运送粮食,救助北地百姓。具体怎么做,这账册上朕已一一写好。这件事朕交予你,是不想看到任何贪污之事,定要确保每一粒粮,每一文钱都用在这件事上。若有贪污之人,无论是谁,军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