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的东谷县,有位名医,军中好多人都找他医治。”
“好,你带上几个人,驮着那将军,速去就医。尽量救活他,将来可能有大用处。”任参军安排道。
那名军士领命退去,带人出发。
任参军又安排道:“马校尉,传我口令,迅速打扫战场,晌午用餐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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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眼前这名已成重伤,却还在奄奄一息地申国人。金石手握长刀,虽然已经抵在这人的胸前,却迟迟没有下手。
“他早晚也得死,现在死少遭罪,你是在帮他。”一名路过的军士说道。
那名申国人也听到了此话,痛苦地睁开眼,向金石颔首。
金石吃了一惊,还是磨磨蹭蹭,不想执行队长的命令。那名申国人似乎也明白了金石的胆怯,瞪着眼朝金石啐道:“XXX,胆小鬼。”说完,便自己伸手抓住剑身,一使劲捅入自己的身体。
金石有种想哭的冲动,不但是因为眼前这个申国人死在他面前,还因为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死人。这等惨烈的景象,是他永远无法想象的。虽然,刚才他毫不手软地射杀了不知多少申国人,但现在还处于一种迷离的状态之中。
“这个不算,那边还躺着几个,去宰了他们。”灿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金石身后,语气冷淡地说道。
“是,队长。”金石一脸漠然地答道,慢慢地从申国人身上拔出长剑,拖着两条似乎没有知觉的腿,走向那几名还在呻吟的申国人。这次,金石没有犹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申国人,一刀一个透心凉。
刚才那个军士说得没错,自己是在帮他们,他们叫得那么痛苦,被金石捅死后,全都是闭上眼睛,一脸的平静,再不发出痛苦的叫声。
金石学着那些军士,在鞋底蹭掉了刀刃上的血迹,才将长刀收回。他已经忘了,是和谁借来的长刀,不过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满地都是精良的军刀,似乎捡都捡不完。
花瑶妹说得也没错,只有近距离亲手结果别人的性命后,才不再害怕尸体。金石闭上眼,任由满天的血腥味冲入鼻腔,他已经没有了作呕的感觉。现在就算是把那流淌满地的肠子,放在他的餐盘里,他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芜央在这里会怎么想呢?估计他根本不会想这些事,肯定忙着从尸体上搜刮钱财呢。
正想着,灿荣又扔过来一袋银钱,扬了扬下巴,示意这是他金石那份。
这次,金石用手托着钱袋,向灿荣举了举,苦笑着表示感谢。是啊,队长为了他能快速融入,也是煞费苦心,有了好处又第一个想到他,去哪里找这么好的队长。
以前,金石不明白钱银的意义,因为家境殷实,缺钱只管和母亲开口。自从进入白泽府后,他也渐渐明白,除了所谓的义气,这钱银才是安身立命,最重要的东西。也难怪芜央,把钱挂在嘴边。
晌午,在这烟熏火燎的战场上,吃了一顿便餐后,金石随大部队出发了。
当他再次走出峡谷,回头观望,一群盘旋多时的秃鹫,早就急不可耐地冲向地面,享受属于它们的丰盛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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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央没有从这条路上过青丘山。
他们每隔一段路,便进入隧道。有些隧道幽暗深邃,仿佛通向未知的神秘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