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白台也爬出管道,见芜央盯着前方,便顺着方向看去,不禁眼睛瞪得溜圆,白皙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吓得她闭上眼睛,将头转向一边,不看那堆石头。虽然她被塞着嘴巴,但二林子清晰地听到她惊恐的啊了一声。
看来这堆石头下面掩埋着芜央和这位女子的秘密,二林子心中想着,却没有说话。
“那下面是什么?还是个长条形,不会埋着人吧?”巴哥的一句话,惹来了芜央和白台的惊恐目光。
二林子心下立刻明白巴哥猜对了,骂道:“你那破嘴怎么像妓女的裤裆似的,连个把门的都没有吗?”
巴哥却没看明白怎么回事,毕竟他不知道芜央之前也曾流浪过街头。掐着腰回骂道:“你有病,我说什么了,你张嘴就骂,天天暴躁得像个没人要的老处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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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二林子鼻子差点气歪,揪着巴哥就要打,被九迁一把拦在中间,好言好语地劝着双方。
芜央和白台仿佛没听见似的,相互对视一眼,便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说。众人见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默默地等着。
“你就是成心的。”白台不知什么时候拿掉了口中的破布,一对杏眼冷冽地盯着芜央。
芜央却毫不服软,凶狠地瞪了回去,反问道:“我为何是成心的?难道我看见会心里好受吗?”
“那你以为我当初做了选择,心里就好受吗?”白台的声音尖锐而撕裂,大声质问着芜央。
芜央指着那堆石头,吼了回去:“他也是你弟弟,你就是自私。”
“对,我就是自私,别忘了,是我的自私救了你的命。你不自私,你高尚,你怎么不去死?”白台握紧拳头,身子激烈地颤抖。
这次,芜央没有说话,赌气似地把头扭到一边。两人就这样尴尬地对峙着。
半天,二林子咳了一声,在芜央面前对着那堆石头扑通一声跪下,严肃地说道:“对面这位小兄弟,我不知道你是谁,但肯定是因为你,才让我身旁这位三库子兄弟活到今天。我想你肯定也是个仗义的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原谅他俩了。今天,我二林子在这里,替他们二位向你磕头谢恩了。”
芜央听完默不作声,片刻后,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响亮得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就走。
二林子斜眼瞥见芜央的眼角挂着泪水,心中十分惊诧,在她印象中,这兄弟就没哭过。二林子急忙招呼众人,拉着还扭头不说话的白台一起跟上。还不忘劝一句:“都过去的事了,我那兄弟就是脾气臭,你别和他计较。走吧。”
剩下的路,沿着暗河一直走就行,芜央拖着薛参将在前面带路,竟忘记把他放回背上,任由薛参将的脑袋在不平的地上,磕磕绊绊。而他的思绪早就回到了许多年前,那个异常寒冷的冬天,他、白台姐姐还有他的发小朱洵,一起经历的那场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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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央不记得,那年他几岁了,只知道他已经能和野孩子们翻过墙头,去住户家里偷东西吃了。那年冬天,气候异常寒冷,芜央、白台和朱洵一起躲在之前的下水道里,躲避严寒。
白天的时候,芜央和朱洵一起出去找吃的。他们会先去上午的商贸区看看能不能捡漏,那地方护卫太多,他们不太敢靠近,再说货物都装在箱子里,基本没戏。中午。他们会去各个酒楼餐馆门口等着,看能不能趁门口的店小二招待客人时,混进里面去,捡些桌子上的剩菜剩饭吃,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被店小二一脚踢出来。下午,他们会去都城常做慈善的中央区,和其他的流浪儿、乞丐一起等着,看今天有没有哪位达官贵人的家里,有人病重,好心开粮仓放粥。如果到了晚上,他们还是两手空空,就只能冒险翻墙去住户家里偷了,一旦被抓到少不了一顿毒打。
这个冬天虽然冷,但芜央和朱洵的运气一直不错,每天多少都能弄到些吃的。有一次,芜央还在地上捡到了半个鸡腿,回去后,三人每人分了一大口。白台姐姐高兴地亲了他一下,他为这事整整开心了两天呢。
但是,在冬天最后的那段日子里,突然发生了意外。
这天早上,芜央和朱洵像往常一样出去,却发现街上没有什么行人,而是满道的士兵巡逻。这些穿着闪亮铠甲的士兵,面色冰冷,在口号的带领下,迈着整齐的步伐,在大街小巷的中间,来回巡逻,把为数不多的行人都挤到了路边,吓得行人不敢抬头。
芜央从未见过如此的阵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和朱洵找到了一家熟悉的馒头店老板,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