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师父看着台上三人的表演很是苦恼。
这三位自称是莘国来的戏子,根本狗屁不通。那个公子哥除了笑得好看,台词记得一塌糊涂。那个黑大个别说台词了,怎么演都是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就那位女子还算不错,一颦一笑有些模样,但是远远达不到专业的程度。
作为严格要求自己的戏子,范师傅是无法忍受这种表演的,他本想让三人立刻离开。但是,架不住徒弟的一番哀求,毕竟社长也说了,明天凑不齐人数就不要演了。这套剧本,可是花了范师傅诸多心血,花了大量的精力润色。究竟是无论如何让它面向世人,还是宁缺毋滥,干脆不演了?演或者不演,这是个问题,范师傅十分纠结,他心累得只想睡觉,可如果做了噩梦,还是不是一样的痛苦。
见师父不说话,孙宏宁劝道:“师父,要不您先去休息,我带他们再练一练。”
范师父摇摇头,没有说话,该说的他已经都说了,再练也就是这般水平,并不能达到他的标准。
“范师父,我看您这戏排得也差不多了。要不然,地方给我们用用?”副社长十分客气地问道。
刚才副社长可不是这般模样,他见到戏台被占,大呼小叫地命令范师父腾出地方,让女坊天舞团先行排练。只是,那个黑大个一声不吭地出现在他的身后,像拎小鸡似的把副社长放到门外,吓得女坊天舞团的女伶们尖叫着跑开。
此刻,副社长小心翼翼地和范师父商量着:“晚上,女坊天舞团要加一场演出,时间紧迫,麻烦您行个方便,毕竟今晚来的可都是大金主。”他说着,还不忘斜眼溜着台上的黑大个,生怕他突然蹦到自己身后。
范师父尴尬地笑笑,挥手带着众人走了。
涂莉三人跟在后面。她问芜央和金石:“这个剧本,你俩怎么看?”
“看着是场历史剧,其实骂得就是大齐王。”芜央此刻也明白为什么差事是保护这名戏子了。
“剧本上可写得清清楚楚,行事乖吝,草菅人命,擅养甲士,谋逆不臣,这简直骂到底了。大齐王岂会善罢甘休?我只是好奇,这剧还未上演,大齐王和白泽府都是怎么得到消息的?”金石觉得双方的暗探过于无孔不入了。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得保护好他,是不是?”涂莉问道。
没等芜央答话,他的眼角已经瞥见一堆东西,从半空中,奔着前面的师徒二人砸去。
芜央大叫一声,身子飞扑出去,将师徒二人生生撞飞,自己的左小腿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芜央顾不上疼痛,急忙在高处搜寻,却不见半个人影。他赶忙招呼金石和涂莉去查看那师徒二人,自己则一瘸一拐地找了个椅子坐下。
妈的,之前是左臂,这次是左腿,自己这是和左边杠上了。
他撸起墨绿色的官服裤腿,只见左腿已经淤青发黑,看来伤得挺重,但暂时感觉不到骨头的问题。
巨大的声响惊动了大厅里的众人,急忙赶来查看。原来是悬在半空中,用来站人的道具铁架子,掉了下来。
“道具师,道具师。”副社长大呼小叫的喊着,不一会,便从二楼下来三个人。
副社长指着地上已经摔得七零八落的铁架子,愤怒地训斥道:“这是怎么回事?差点出了人命?这是闹笑话的地方吗?幸亏是现在掉下来,要是晚上掉下来,砸死了那些王公贵族,我们统统得掉脑袋,知道吗?”
副社长突然,觉得如芒在背,有人冷冷地盯着他,一回头见是黑大个,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忙赔笑道:“壮士,我没有别的意思,这道具掉下来,就是我们的责任,砸到谁也绝对不行。这件事,我们剧社全权负责,你的医药费,还有这几天的食宿,我们全包了,还望壮士海涵。我一会就把那三个道具师全部打发走,让他们滚出剧社。”
“那道不用,我想他们也不是故意的。”芜央知道,这件事可能不是偶然,又何必冤枉好人。“副社长,记得自己说的话就行。医药费就免了,我们自己能治。晚上,给我们找个宽敞的住处,我们几人要住在一起。着几个妖奴来,多安排些吃食,打好洗澡水。哦,对了,再弄一筐苹果来。”
“苹果?”副社长不解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