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央一把抓住老伯伸来驱赶的手臂,瞪眼问道:“老伯,我只问你一件事,你从前可是响水河上的摆渡人?”
老汉想要挣脱手臂,却发现臂膀如被钢钳箍住一般,不得动弹,心中惊骇,见芜央的面相,以为来的是打家劫舍的歹人,吓得磕巴颤抖。
涂莉见状,急忙拉开芜央的手,安慰道:“老伯莫怕,我们是白泽府的官差,路遇桥塌,不得已在这躲雨,你回答他便是。”
“哦,原来是官差老爷。”老汉的神情一松,目光躲闪下移,十分古怪。“老汉我以前确实在响水河上摆渡,可自从修了响水河桥,我就没再下过水。”
“那艘渡船呢?”芜央追问。
“早就劈成柴火了。”
“周围庄户可有船渡河?”
老汉摇头,表示没有,又突然想起什么,慌张道:“大人啊,现在可不是说闲话的时候,一会妖怪就杀过来了,你们还是先逃命吧。”
“妖怪?”三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是啊。”老汉急得跺脚,“后面的卧虎山下,有一大片沼泽地,里面都是青蛙精。他们说了,今夜要将我家夷为平地,这大雨就是他们施展的法术,怕我用火烧他们。”
“法术?”芜央冷笑一声,这些山野村夫,总是迷信些虚无缥缈的东西。“那你磨刀还有用吗?”
“老汉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将这不孝…”
“爹!”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走出里屋房门,埋怨道:“你说些闲事干嘛,快送各位大人离开,一会真来不及了。”
金石纳闷地问:“白泽府专门除妖,你们不知道吗?”
“那又如何,这是我家事,不用你们管闲事。”中年人语气不耐烦,急着送客。
老汉听到此处,却来了精神,“你们是专门除妖的?”
芜央指了指胸口的白泽神兽。
老汉扑通跪倒在地,哀求道:“大人可怜老汉则个,青蛙精今晚就来杀我们了。”
“不是我不想帮,”芜央冷着脸,指着中年人,“你儿子不让我管闲事。我帮你没有好处不说,还给人家落了不是。”
老汉和他儿子正要抢着说话,却被院内一声蛙叫打断,其声之大盖过雨声。众人挤到窗边,接着屋内微弱的灯火张望。只见拳头大小的青蛙,密密麻麻爬满了院子,三人未来得及拴的马,被惊得逃出院子。
金石感到头皮发麻,又恶心头晕,惊呼一声从窗边退去。
“你怕青蛙?”芜央语气略带讥讽,眼睛里充满了不可理喻。
金石摇摇头,回答:“不怕,我偶尔还烤着吃。就是数量太多,浑身不自在。”
芜央不理他,转头讪笑着问老汉:“这就是你说的青蛙精?我怎么觉得他们是来给你加餐的。”
老汉惊讶地瞪大眼睛,反问道:“大人,您没看见院门口的东西吗?”
院门口?芜央再次向外张望,奈何眼神不济,只觉得院门口黑乎乎地,看不清楚。恰巧,一道闪电劈开暴雨,照得夜晚通亮,虽然短暂,也让芜央看清了蹲在门口的庞然大物。
简直和鲵鱼后主一般大小,至少有三米高,两只如月亮般大小的眼珠顶在头上。
芜央心中无奈叹息,被妖怪堵在屋里,就是不想管也得管了。好在,刚才把行囊带了进来。芜央招呼金石把他的重剑拿来,虽然天时地利,现在一样不占,但也不能束手就擒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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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又一道闪电劈下,一个长发遮脸的女人赫然出现在院中,吓得众人一声惊呼。
中年人却一把拉开门,高声喊道:“十娘!”
那女子垂着头发,不露面容,肩膀微耸,似在啜泣。她一挥手,脚下两只大如猎犬的青蛙便吐出舌头,直向中年人卷来。
芜央反应最快,一把推开中年人,挥剑斩断青蛙舌头。
那女子拨开半面长发,露出一只怨愤的大眼睛,盯着芜央胸前的绣画。接着,她眉头紧锁,咬着银牙怒道:“昆生!你竟然找白泽府来杀我,如此负心薄情,就别怪我心狠了。”
芜央知道自己的出现,定是让十娘误会了昆生,却也来不及解释,挥剑砍向扑来的大青蛙。
扑哧一声,就像铁棍砸在猪肉上,又响又脆,大青蛙直飞到院墙上。
十娘见状,举起双手一挥,院内的大小青蛙便呱叫着,向门口跳来。
芜央双手用力关上门,插好门闩,退了半步。只听得门外,撞击声接连不断,门板乱颤,宛如被一群牛犊轮番冲阵,怕是一会就撑不住了。
“快堵住门!”芜央大声招呼着众人,老汉、涂莉应声依住门板,就连金石也挣扎着爬起来帮忙,只有叫昆生的中年人,瑟缩在角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去弄个火把来。”芜央吩咐金石。
金石忙去找灶台下未燃尽的柴火棍,又找了些破布在烛台蘸了灯油,绑在棍上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