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央虽然竖剑格挡,可雷闪刃窄,抵挡不住铜锏重量,小腹被锏头蹭到,生生刮掉一块皮肉,鲜血染红了新衣服。
姜阳还有后手,正欲再攻。不料,弓弦一响,冷箭袭来。姜阳躲闪不及,左肩被箭头扎中,双肩的鲜血染红了官袍。
芜央和姜阳俩人吃痛,双双后退。
接着,有了准备的姜阳,轻松打飞金石又射来的俩箭。他见金石手中再无箭矢,立刻转头,打量芜央手中的‘雷闪’:“你是‘杜队’的力士?”见芜央点头,他冷哼一声:“我还纳闷呢,你干嘛非要在破铁棍上装个剑柄,原来是里面另藏玄机。”
芜央啐了一口,没说话。
姜阳接着问:“刚才那招的回马式是谁教你的?”
芜央也正想问他,便先答道:“是天宝观卫元道长所授。”芜央的功夫,吃的是百家饭,其余全靠自己悟性。
“你我真是有缘,竟然师出同门。”
“不知师兄能否放我条生路,今日之事必定绝口不提。”芜央明知故问,想借坡下驴。
“那师弟能不能告诉我,是怎么躲掉文文怪的暗杀?又是什么时候怀疑我的?”顾左右而言他?姜阳在拖时间,等后面的援军。芜央心中猜测,我刚才小腹受伤,他应该是觉察到我吃的并非巴蛇丸。我们现在最多打个平手。
芜央无计可施,左手下意识地去摸伤口,竟摸到腰间之物,顿时心生一计。
他低声对金石说:“找机会再给他一箭。”
金石大惊:“我没箭了!”声音之大,姜阳听得一清二楚,顿时冷笑起来。
“自己想办法。”芜央说完,提剑直冲姜阳。
他大步前冲下劈怒击,姜阳举左锏格挡,右锏攻芜央腹部伤口。芜央不顾破绽,左脚上步,双手猛地交叉,剑尖直击姜阳头部,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
姜阳震惊,急忙半蹲收锏,躲过剑尖,不想被芜央一脚踹倒。姜阳怕芜央上步下扎,连续翻滚后方才起身。
不料,金石又甩过来火把,直砸他面门。姜阳举锏打飞,火星飞溅迷眼,啪的一声,一条带钩软鞭牢牢缠住了他的双腿。姜阳急得用另一支锏去砍,却似金刚打在绕指柔上,白费力气。
芜央扔了雷闪,双手抓住软鞭,死命拉倒姜阳往回拖。姜阳大惊,用铜锏插地,挣扎着想和芜央拉锯。
人影闪过,一旁的金石拖着伤腿猛扑过去,不顾捶打,牢牢搂住姜阳。芜央扽着软鞭过去,和金石一同捆好姜阳。
刚喘口气,举着火把的队伍远远出现,应该是姜阳的援军到了。躺在地上的姜阳冷冷地说:“等着束手就擒吧。”
芜央没理他,看着金石说:“你这次捅了马蜂窝,他们定要杀人灭口才肯罢休。”
金石跌坐在地,绝望地叹气,不知在想什么。
芜央反倒轻松一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姜阳见状,顿时来了兴趣:“怎么?投降了?”
芜央反问:“不然呢?”
“那有马,你可以自己跑。”姜阳提醒,仿佛芜央不知道一般。
芜央笑笑不说话,他既然回来了,就不可能丢下金石。
姜阳叹口气道:“够义气。可惜了,以这种方式认识你,要不然我们能相处不错。”他略停顿,继续问:“你到底怎么躲过文文怪的?”
芜央皱着眉看他,不屑地回答:“假睡即可。”
姜阳不服气地追问:“我哪里露了破绽?”
芜央想了想说:“一开始,只是直觉。白泽府在人身上留下的烙印无法磨灭,那种独特的气质,不同于一般军队。还有你之前挂的佩刀,怎么看都不顺眼,而你的虎口和马鞍旁的双兵器筒套,都证明你用的是双手武器,不过这都是我的猜测。我是发现书房里的账册全都不见,才怀疑你和此案有关,故意隐藏了兵器。”
姜阳点头:“是啊,白泽府的人,宁可丢命也不换兵器。白泽府使双锏的人历来不多,我怕你猜到我的身份。”姜阳看见芜央身旁的软鞭,转问道:“你用两种兵器?府里除了‘开队’那些木鱼脑袋,其他队很少见啊?”
“哦,那个啊。前几天得的,现学现卖。”说着,芜央把后主的软鞭重新缠在腰间。就如姜阳说的,白泽府的人一辈子不会换兵器,但芜央和‘开队’的人一样,不介意给自己多加一件。“姜阳是你真名吗?”
姜阳摇头,答:“我外号叫‘魔轮’。”
芜央不敢相信地问:“你是‘惊队’的‘魔轮’?”见姜阳点头,芜央颔首致意道:“您的御妖术可是开了先河,现在‘惊队’中还有人沿用您的法子。”白泽府的‘惊队’历来人少,现在加上队长,一共只有五个人,就是因为御妖术全凭天赋。
姜阳叹气道:“陈年旧事罢了,能传下去就好。”他转问:“芜央是你真名?”
“是的,”见他疑惑,芜央解释:“我孤身一人,没什么牵挂,在白泽府也以真名示人,没必要用外号。”其实,他有句话没说,是他的外号太难听了。芜央趁机追问:“昨晚苏府究竟发生什么,前辈可否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