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
直觉如一头困顿的小鹿,来回叩击着心扉,男人再也忍受这种来自本能的不安,他看向来时的方向,确认起路上的掩体。
自己要离开这儿。
现在!
立刻!
马上!
男人屏住呼吸,身形化作一道黑影,迅速在雨水间穿过,直到后背倚靠在新的掩体后,他这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浊气。
很好,你做的很好!利用自我鼓励法得到安慰的男人起身,想要再度如法炮制的去往下一处时,却忽然停住了。
那是什么?
道中,一具凋塑突兀的立着,挡在了他与下一处掩体之间,一动不动。
男人记得原先确认方向时,路径上并没有这样的一具凋塑。
一个念头难以遏制的在脑海中升起,他立刻看向凋塑的脚下,只见在大块的遮蔽物下,那些本应干燥的泥土,竟然是潮湿的!
这座凋塑本不应该在这儿!
它是自己跑过来的!
自己先前听到泥土被挪动的声音,就是它,不,是它们在黑夜下行动的声音!
他当即退回了掩体,但也就在同时,来自头顶上方的雨水一顿,仿佛是被按下开关般的戛然而止。
男人勐地抬头,却冷不丁的看到一条手臂横在当空。
不知什么时候,一座凋塑居然已经移动到了他的身侧!
男人当即后撤,背部却是顶在了潮湿的掩体上,撞得人后心生疼。
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一边盯着那只手臂,一边几乎是用后背越过了掩体,可刚想要转身狂奔,却又撞进一片潮湿的环抱中。
甚至不需要思考,那种凹凸起伏,鳞次栉比的触感,
令领队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无头凋塑身上那破败的甲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