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四五月份的天气,外边花红柳绿,树木葱茏。这宅子的前任主人是个风雅人物,各种观赏性的花卉都种了些,如今埋怨姹紫嫣红,非常好看。
人走在其中,看着这春日美景,不知不觉心情也好了起来。
恰此刻听到长安长平的声音,他们两人似乎是从前院过来的,行走间还在谈论钱夫子今日的授课,长平声音高亢,话音中非常兴奋,可因为到了换牙的年纪,这几天接连掉了四五颗牙齿,他说话漏风,吐字不清,所以说的什么瑾娘还真听不清楚。
说起掉牙,这真是谁都避免不了的童年硬伤。
长安也早就掉牙了,不过他出牙也快,如今换的牙齿几乎都长好了。即便还有两颗没长出来,也无伤大雅,毕竟长安不像长平话那样多,更不像长平那样容易放飞自我,一个兴奋就哈哈大笑,露出空洞的牙床。
长安稳重,这种稳重体现在方方面面,他真的被教养的很好,世家公子的礼仪规范学的也非常出色。所以即便偶尔言谈间露出还没长出牙齿的牙床,也不会引人嘲笑,毕竟他的态度就很端正,又清雅温润,这样人,外人面对他根本起不了嘲笑的心思。
倒是长平,不说也罢。
两人渐渐走的近了,瑾娘想到什么,就和徐二郎道,“要不过些时日把长安长平送到外边书院读书吧。”钱夫子博学多才,教的是很好,可只有他们家中几个孩子在一块儿学习,时间长了瑾娘担心他们孤单。
更何况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人都得有几个合得来的朋友。不提今后可能会给彼此的帮助,就说有朋友可以嬉戏玩耍,放松心情,也是很好的。
而整天把几个孩子关在家中,瑾娘担心把孩子关傻了。
这个问题瑾娘早前就和徐二郎说过,但是当时他们初到京城,徐二郎还要忙着会试,长安长平也要适应,所以就暂时搁置了。如今提起来却刚好,毕竟这个时间段徐二郎不太忙了,可以用心去找一间合适的书院把两人送去学习,同样,长安长平对于异地他乡也没了恐惧的心思。他们已经熟悉了京城,已经融入到其中,此时再放他们出去与人交际,他们如鱼得水,很能应付得来。
徐二郎闻言点头,“我回头和钱夫子说说此事。”
“二叔你要和夫子说什么事儿啊?”
不知不觉长安长平已经走到跟前,还不止他们俩,他们在二院门口和翩翩碰上了,所以是三个人一道过来的。
几人走到近前就听到二叔提到“钱夫子”,和钱夫子有关,说不定和他们也有关,所以长平忍不住开口问了。
这事儿没什么不可说的,瑾娘看了徐二郎一眼,就把刚才和徐二郎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长安长平闻言面露惊喜,随即又有些踌躇。
长安道,“钱夫子教的也很好。”
瑾娘:“是很好。可惜徐府地方太小了,你是男儿家,心胸要广阔,要多出去见见世面,眼界才会变大,才不会把目光就放在这一家一院之内。再说,你们都没几个合得来的朋友,来到京城也只认识了宿轩宿征两个同年龄段的孩子,这可不行。你们将来都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可以不提前结交些人脉呢?所以,我和你二叔说,想让你们去书院。书院中夫子过,教授的课程也五花八门。书院的学生更是来自全国各自,你们有幸见识到不同的风俗,结识到不同品性的朋友,这对你们的成长很有帮助。”
长安拧着眉头,还在思索利弊,长平已经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就飞到书院去。
书院好啊,书院大啊,书院的人多啊,书院的乐子大啊。要是去了书院,他就是入了海的鱼,他要舒服死了。
长平迫不及待点头,“二叔你送我们去书院吧,我们就去宿轩和宿征去的书院,听宿轩和宿征说,他们书院的夫子人都很好。书院的课程也很有趣,骑射弓马课样样齐全……”
长平此时已经想到,要带他的旋风去书院了。到时候书院的骑射课上,他就直接牵着自己的宝马隆重出场,想想届时那些同窗看着他的羡慕眼光,长平激动的浑身打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