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校尉如此民族气节,本王怎舍得杀你?方才只是试探你的忠诚罢了。”
李韫解释着,又道:“今夜本王秘密召见你,是有大事与你商议,你可要听好了。”
“王爷请讲!”
“本王要你领着沛县军民,即刻逃往打石山。”李韫命令道。
杜奎满脸惊疑,咬牙道:“王爷!我等虽誓死不做岐国奴,却也不屑沦为土匪啊!”
“本王当然不是叫你们去做真正的土匪了。”
李韫说道:“杜校尉不知,打石山上的土匪早在两个多月前便被本王剿灭,如今个个山头都是本王的地盘,占山为王的也是本王的心腹将军。”
说着,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递给杜奎道:“你带着这封信,上打石山交给一个叫刘敢当的人,他看后自会接纳你们入伙;
但要记住,今夜之事不能外传,只能说给几个你信任之人,等你们进了打石山,自会明白本王用意。”
“原来王爷从未放弃过我们……”
杜奎颤抖接过信封。
“那就快回去动员吧,别等岐国军队来了,那时本王再无法为你们脱身。”李韫催促道。
杜奎自知不能耽搁,就此告退离开树林。
“公子这一招可真是高明,不费一兵一卒解放了沛县,还让打石山的势力又增加了一分。”宋邯赞道。
李韫却摇了摇头,并未觉得有多高兴:
“有了今夜杜奎等人带头落草,今后肯定会有越来越多人逃往打石山,我们的势力固然得到了扩大,但对岐国官府的压力也会大大增加。”
言语至此,他轻叹道:
“今后岐国一定会出兵剿匪,这对于打石山而言,势必会是一场硬仗。”
“公子深谋远虑,既已料到会有这一步,想必心中已有应对之策了。”
“不然本王为何会让打石山积蓄钱粮,筑起雄关高墙?就是为了防范割地之后的这一仗。”
李韫淡淡望着手掌,桀骜冷俊:
“在本王眼中,岐国不过掌间玩物,一块垫脚石罢了。”
……
回到王府,已是深夜。
卧房里已熄了灯。
李韫轻轻推开房门,床榻纱幔已放下,王妃似乎也已安眠。
李韫慢步来到床前,撩开纱幔瞧了一眼熟睡的姜雨桐,大热天的她只身披了一层薄纱,玲珑体态若隐若现,细微的鼾声,此起彼伏的胸口,一定在做什么美梦。
夏日晚风有些寒凉,李韫替床上佳人盖了盖被子,便打算转身离开。
他还得到书房去,给打石山写几封信。
可刚没走出半步,一只玉手便抓住了他的臂膀。
“我不关门,就是等你回来,夜深了,不上床睡觉你要去哪儿?”
姜雨桐睁开美眸,一点也不朦胧,她根本就没睡着。
“还有些政事未处理,爱妃先睡。”
“什么事不能等到明日。”
姜雨桐屁股往床内侧挪了挪,拍了拍腾出来的空位,“快上来,我不生你昨夜的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