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深夜。
王府书房中,李韫挑灯执笔。
明日便要启程去武州,去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他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总要计划个纲常。
吴家庄等家产田地尽收于囊中,减租减税,雇佣城外流民做佃农,一来可以增加财政收入,二来可以解决民生。
吴家庄倒台后,他们的食盐生意自然也落在李韫手头,但他们的食盐不太精细,可拿到打石山二次加工后再分发到燕州各地售卖;
李韫想过,若垄断盐业,反而会剥夺其他盐商的活路,不如便以粮品铺子为“批发部”,以批发价售给其他盐商售卖,售价可以略微浮动,但不能超过一百二十文,如此一来,自己也有利润,老百姓也吃得起。
小主,
如今刘世友已成为自己的忠犬,可以通过他的职权,大肆采购生铁,加快锻造武器与甲胄。
筑墙,修桥,铺路,凿河,都可以明着来。
招兵,买马,屯粮,造甲,可以放在打石山暗着来。
渐渐。
夜很深了。
烛台换了一盏又一盏,凉茶热了一杯又一杯。
“公子,您从正午回来便在书房里写,这都坐了一天了,应该休息了才对。”彩儿将热茶放下,轻声劝道。
李韫笑道:“若是大福的话,他一定会哭着鼻子说‘公子啊,您身体金贵,若是累坏了,小的该怎么办呀’!”
“呵呵呵……”彩儿捂着嘴,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李大福啊,最会拍马屁了。”
“阿嚏!”
“谁又在背后嚼我舌根!”
屋外的大福揉了揉鼻子。
要说这小胖子最担心什么,那便是自己“头号仆人”的位置会被彩儿给取代。
“公子,袁将军来找。”
“让他进来吧。”
袁于琼走进书房,彩儿识趣退下并关上房门。
“问出些什么东西来了么?”李韫淡淡问道。
“禀公子,那些劫法场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悍匪,有的甚至已被缉拿归案,按理说,像他们这种悍匪被官府抓着,早就应该人头落地,却偏偏成群结队出现在了燕州。”
袁于琼说道:“属下怀疑,有人在暗中培养这些悍匪,利用他们行凶杀人。”
李韫轻嗯了声,“掌管法度的按察司,最有嫌疑干出这种事,何况吴家老二吴捷还活着,多半是他们派来的。”
袁于琼说道:“蔡戈与吴捷远在武州,想要将他们拿下,恐怕不太容易。”
李韫冷笑道:
“所以这件事暂时先不用去理会,该死的人,一个都跑不了,该算的账,每笔本王都会清算,一切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