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兄赶紧拉了白子瑜一把,他认出这人就是昨天在国子监外遇到的人,能生活在内城的不会是一般人的。
这个时代有句戏言,在京城内城,一块砖随手扔出去,兴许就可以砸到侍郎或者御史。
所以,出身一般的刘兄虽说身处国子监,但也不敢在内城放肆。
“刘兄怕甚!这人如此无礼,我等士人本就有教化之责。想我国朝新立,礼乐崩坏数十年,如今才渐渐步入正轨,我等受陛下恩泽,自然是肩负教化万民之责的。区区小人,怎敢对师长无礼。”
白子瑜越说越离谱,搞得好像他们这些士人是受了朱元璋的托付,让他们来治国牧民,既然是牧民,教化不知礼的下等人自然是应有之义。
张寒凌有点后悔刚刚吃了好几串羊肉了,有点腻得慌不说,听着群傻子说的这些话,搞得还有点恶心了。
“一群sb,扫兴!老秦,收拾一下,准备回去吧,真的是烦透了这些礼教狂信徒。”张寒凌吐了口唾沫,转身正欲离开。
“放肆,你个贱民,安敢如此!?还不站住给我等道歉!”白子瑜一时气急,想要上前阻止张寒凌离开,却没有发现一起的刘兄早已经挪动脚步,跟这蠢货一般的白兄拉开了距离。
“qnmd!老秦,杀了他!”张寒凌压抑了很久的愤怒和对封建礼教的厌恶一下子爆发,杀意迸发。
话音才落,老秦二话不说,拦住白子瑜。
“你敢!”白子色厉内荏,脚步一顿。
老秦可不管其他,只要张寒凌没有收回命令,他就只会执行,这是毛镶和朱元璋都亲自嘱咐过他的。
“锃”的一声清响,老秦本来用来分解肥羊的刀直接出鞘。
“你~你!呃~”白子瑜不可置信地捂着脖子,他万万没想到竟然真的有人敢在皇城公然杀人,而且还是杀的他这个三品大员的儿子。
其他人远远看到这一幕,顿时纷纷尖叫出声,四散逃离。
刘兄脸色苍白的看着张寒凌和老秦离去的身影,也不明白,仅仅只是口舌之争,为何这人竟要痛下杀手。
回到别院之后,张寒凌内心越发烦躁起来。
他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因为他发现这个时代的封建礼教实在太过森严,不管他怎么努力,思想层面的解放都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现代的革命也好,运动也罢,都是先开始有了自然科学的普及,再有思想上的洗礼,才能逐步过渡到解放底层百姓的阶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