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此事,郡守府内家丁下人,皆是对这位文人颇有微词,虽大多仅是敢怒不敢言,不过望向章之襄的时节,两眼中的古怪与怒意,近乎是不加遮掩,甚至连带者对林陂岫都甚是有些埋怨,为何差遣这么一位手段很是酷烈,整日无所事事的文人前来掌管郡守大印。
程司屋舍甚小,距离城主府倒是
甚近,大抵是前任郡守感念程司替郡守府忙碌终生,且当真是尽职尽责,从来口风甚严,便替其新起了这么个住处,闲暇无事的时节,有不少家丁下人,皆去看望遭打得奄奄一息的程司,乃至凑出些银钱来,请郎中瞧过,知晓并无甚性命之忧过后,才是纷纷松过口气,但唯独是郡守府两载前新来的一位年轻下人,迟迟不曾去看望,直到今日章之襄持郡守大印出门的时节,才是悄然离去,到程司住处探望。
“都晓得您老先生在这郡守府内,即便无功劳亦有苦劳,这些年来谁人新入郡守府,不得同您学些本事规矩,就凭此,那混文人也不应当有如此举动才是,瞧这背后鞭痕,就甚是让人心疼。”年轻下人落座过后,就是将老山参放到程司面前,随后气恼道,“晚辈说句有些僭越的话,就连那位当今名声甚大的林郡守,想来那位文人,亦是不配有这般举止行为,程前辈在这郡守府内里,谁人不知乃是老前辈,这等文人既无甚本事,在这郡守府内里更是不配享那等林郡守应当有的殊遇,先前老先生挨那顿鞭刑的时节,晚辈当真是险些克制不得出手。”
程司气息奄奄,好在是郎中手艺甚好,再一来年少时吃过的苦头甚多,即使是在郡守府内忙碌得紧,筋骨倒算在结实,遭此一番毒打,不曾伤及更为深重的地界,于是连忙挣扎起身
,两手合拢握住身前年轻人双拳,摇头叹息。
“皆是为人奴仆,就莫要再多言说这些了,当心是隔墙有耳,千万莫把话传到旁人耳中,这文人下手虽是狠辣,好在是老朽这身骨头尚且能熬住,切莫节外生枝,丢了差事事小,要是那文人同林郡守进几句谗言,可没准命都留不得呦。”
这位郡守府内的年轻下人,自打从入府以来,甚是机灵明快,知眼色晓进退,相当受林陂岫看好,因此俸禄接得亦是甚多,但少有胡乱花费的时节,但此番却是一反常态,颇有几分怒不可遏,言语到激烈时节,甚至要攥紧双拳,替程司打抱不平。不过想来亦是自然,每逢有新人入府内,程司必是好生关照嘱咐,不论大小巨细,皆是要替新人讲明,口碑奇好,如今惹得向来知分寸懂眼色的年轻下人,都是怒不可遏,更是不惜用自个儿俸禄买来根价钱不菲的野山参,替程司调养身子,连老汉都是动容,连忙要起身来。
“说到底来,这座郡守府内之人,哪位不是腰缠万贯的主,只可惜咱去的不是时辰。”
老者将年轻人揽到近前,左右观瞧,仍是不放心,拜托年轻下人将四周屋舍门窗紧闭,见确是街上空无一人,仅剩雨水声响,才是压低声同年轻人道,“咱西郡怕是要变天喽,都晓得当今天子不喜世家宗族,所以是明谪暗迁,将林郡守安插到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