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萝欠身和善笑道,“既是婆婆难得有意一观,自然不得阻拦,只是这物乃是方才那位公子押到此处,实在不可有半点损坏。”
“好说好说,老身知晓轻重,只需一盏清水,便可测出这玉佩的来头,”虔婆连忙拽住位一旁清理桌案的小厮,吩咐下去,旋即便是接过那枚玉佩端详,神色越发惊恐。
玉入一盏清水,却闻泠泠水声起。
周遭几人皆是制不住心痒,往桌案正中窥去,连同往日处事淡然的绿萝都是颇有几分兴致,轻移莲步行至近前一观。
那佩玉瞧来色泽古朴,虽说温润,可水头却是并不鲜活,此刻沉入清水当中,却是光华大盛,抵住窗棂外日光,将整一间厢房皆尽染上层白晕,宝光透水而出,跃然檐上。
虔婆周身战栗,勉强压住声,将那佩玉从清水当中取出,不住念叨说,“今日这位大人来此,乃是五韵勾栏之幸。”
“此人究竟有何来头,婆婆不妨直说,总归是一件好事,不比隐瞒。”妙玉年纪最小,自然是好奇之心不曾褪去,如此一位举止有些轻佻的客爷,竟是有这般底细,着实是令涉世未深的妙玉心头狐疑。
“不可言,当真不可言。”虔婆止不住颤抖两手,将那佩玉珍之又珍搁回原处,“如若是不曾有例外,恐怕这勾栏中人,此世再不能与这位显官谋面,既有一回,便得知足。”
窗外夏转秋时,日光懒散。
楼下围观之人,已是鸦雀无声。
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一位素衣男子,径直走到那仍旧叫骂的夫人面前,抬手便是一掌,掌心面皮相撞,一时显得极响亮,周遭围观者皆是瞠目,许久才纷纷议论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