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被问得发怔,“一路而来遇的稀罕事儿太多,多少有些习以为常了,况且咱师父行事,向来不都是如此?”
大师兄一乐,这才自觉有些失态,于是又换回那副慢条斯理的书生相,朝少年道,“遇事不惊,当然是好事,不过有咱家师父壮举在前,你我这些个当徒弟的,自然得更勤奋些才对。得,时候不早,旁的不谈,先将梨子吃了,去车厢当中休憩便是,师兄还有些琐事,晚些再睡。”
云仲说句好嘞,便抱着两颗麻点遍布的老梨,跑到车厢当中。
“看来我这小师弟,还真可说得上是少年老成,原本我以为这事棘手至极,可如今看来,却是操闲心。”
既然是人,早晚得习惯些别离之苦,而后才可迈步上山峦。
世事本就如此。
只是知其易,做其难罢了。
书生看看山下车厢当中一盏孤灯,道了句多谢。
灯火遂灭。
云仲吃罢梨子,将另一枚大些的梨子好生擦了个干净,摆在车帐显眼处,自个儿裹着衣裳,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