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雒县的路上,我把西岭粮库的素描图交给了梁亥杰,并简单地做了些说明,其中就包括那根蟒筋攀岩索。
“这是个隐患啊,那蜀国丞相最得意的就是他的阵法造诣。虽然那个阵可能并非什么顶级阵法,但被你用这种笨办法破了,只怕这诸葛丞相会印象深刻,只怕就会将防御方案做重大调整了。“
“公子不是只要摸底蜀国的战备粮规模么?这东西,蜀国就算知道被人探了营,恐怕也没法进行重大调整吧。“
“就是这么一个小隐忧,会在我方制定战略时,患得患失。唉,罢了,这也不能怨你,换是我,强行破阵都可能。“
虽然是这么说,我还是能感觉出梁亥杰的一点小小的不满。我也无意分辨,不管过程如何艰难,但在我大梁军队里,向来只问结果。
接下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是各有心事,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两话都少了。直到快到雒县时,梁亥杰突然指着一座山脚下的一片风格奇诡的建筑群,对我说:
“如果所猜不错的话,那里便是宓巫族的宗庙所在了。”
第二次了,这是梁亥杰第二次主动给我提起宓族,但这次很自然,也不知道他这是有心还是无意。
“这宓巫族啊,本是巴国部族的王族分支,在炼器方面有很强的造诣,说是东洲首屈一指也不为过。巴蜀原本是相对独立的分支,巴国以当地土着为主,蜀则是汉人居多,两大势力组成了一个松散的天府之国。自从这诸葛丞相入蜀后,便一门心思,要把巴蜀整合成中央集权的一个高效、政令畅通的国家……这诸葛丞相啊,真是千年不出的人才。”
“直到有一年,那时候我们梁国应该还是献帝在位时,在这雒县,挖出来一副纵目青铜面具还有一棵青铜神树,震惊了巴国的宓巫族。因为这跟宓巫族图腾上的两件神器如出一辙,蜀国以此大做文章,把雒县描绘成了宓巫族发源之地。并由当时的蜀王特批,将青铜器出土周围的土地,差不多跟梁城内城大小的地方,都赏赐给宓巫族供其重建圣地。”
“那两个青铜物件是真就在这的,还是诸葛找人埋下去的,谁知道呢。反正,自那时起,宓巫族就陆续迁来这雒县,除了在巫峡的祭坛,宓巫族已经基本从巴国都迁移到此了。也正因为有了宓巫族的支持,这诸葛丞相才得以完全掌控了巴蜀,成就了今天的蜀国。”
原来这后边还有这么一段传奇故事,这个诸葛丞相啊,他做的事,似乎都是卯着百年为目标去的。
“那要按公子所说,这个诸葛丞相是这般经天纬地之才,又占据着天府平原,大梁也没机会染指蜀国了啊。”
“那倒不一定,有两个办法。一是巴国原有土着其实并不服诸葛这个外来之人,只是诸葛太过强势,所以巴国土着才选择隐忍退让,但只要有人能做一做工作,再点一把火,蜀中必然大乱。”
“第二个办法呢?”
“因为他太强,若他一走,没人可以接班,蜀国必内乱。所以第二个办法就是:熬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