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电话。”
言外之意,
需要我帮忙时,我再去。
“嗯,或许,你才是最聪明的。”白狐从窗台上走下来,站在一群布娃娃前面,随意地挑弄着,“远离是非之地,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借口和理由。
但正如我上次说的那样,想要混得好,又想自己身上一点衣服都不湿,怎么可能?
就像是会所ktv里的那些卖笑不卖身的公主,她们也只坚守最后一点底线,却也明白,一点便宜不被客人占也是不可能的。”
“我不用你来教导我该怎么做。”
“命运就是这般,从你当初被他强行收做手下时就已经注定了。”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你是鬼差,把‘差’字去掉,就是个‘鬼’而已。
一个鬼,迷恋阳间的家庭冷暖,迷恋一个父亲,迷恋一段孽缘,
类似的凄惨故事,都不用我举例了,一般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局肯定是悲惨无比的。
最重要的是,他又不是g父。”
“你的话,太多了。”
“好了好了,不烦你了,我下去看看他可以吧?看完我就走,去书屋,求一个收留。”
小萝莉低下头,拿起笔,继续做作业。
白狐走向门口,身形从人化作了一只白狐,毛色晶莹柔顺,狐眸里满满的一汪春水。
她下了楼,来到了客厅里。
客厅空荡荡的,但弥漫着一股子肉汤的香味。
厨房里,女主人大晚上的还在准备夜宵,只是这夜宵和清淡真的一点都不搭边,她在煮肉,肉香四溢。
白狐摇摇头,走到了书房门口,从缝隙里钻了进去。
她看见了那个男人正坐在书桌后面看着病例,他很认真,眉头微蹙,不时地拿起钢笔写写画画做着记录。
认真的男人,最帅了。
白狐活了很久,在她心里,自然没有什么男尊女卑的念头,哪个男人敢在她面前逼逼妻为夫纲这类的话,她不介意让那位终身不能人道。
但她自然而然地善于去欣赏和观察所谓的男性的“美”,
眼前的这位,
无疑是很美的一位。
他的温柔,他的体贴,他的气质,他的儒雅,
只可惜大清不在了,
否则让他当一个穷苦文人秀才,
来一次湖畔相遇,
该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白狐在门口静静地看着,她没有出声,事实上,她清楚他应该不确定有自己的存在。
就这样看了许久许久,
白狐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身离开,
酒是穿肠毒药,色字头上一把刀。
白狐晃了晃自己的尾巴,
她准备离开了,
她需要去寻求庇护,
太过温柔美好的东西,往往也是脆弱不堪的地方。
她又来了客厅,
看见女主人端着一大盆肉汤放到了茶几上。
不过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在肉汤旁边,还有几份清淡的小菜。
女主人应该是比以前好转了许多,但有些几乎融入骨子里的习惯,似乎还是无法更改掉,比如,她喜欢做肉汤。
哪怕做了其他的很多菜,不做一下肉汤,饭桌上没这一个硬菜撑着,她就觉得不过瘾,像是逼死了强迫症。
而他依旧会兴高采烈地喝汤吃肉,
是演技还是真情流露?
又或者,是真情流露的演技?
白狐站在茶几旁,女主人去敲书房的门喊自己丈夫出来吃宵夜了。
汤锅里,白气袅袅,
白狐心里忽然涌现出了这样的一个念头,
既然他喜欢喝肉汤,既然他喜欢吃肉,
那么,
狐狸的肉,
可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