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惧怕天祈月灵二人放火,始终不敢上前,他又不能在远处对二人发动攻击,只能冷眼旁观。这个时候,鸟嘴抖展双翅飞起半空,打了一个盘旋变成一只黑色的扑天大雕,双翅展开足有两丈宽长,俯身下冲,张着铁钩般的爪子向天祈月灵抓来。天祈一骇,大叫道:“小心。”拉着月灵的手矮身从大雕身下蹿过。
鱼鳃趁二人不备,偷偷摸摸的绕到二人的身后,举着一对雪亮的小银锤向天祈月灵打去。可他那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响声早惊动了天祈,天祈微微侧头,眼睛斜睨,一脚从后面踢出,正中鱼鳃的面门,将他踹飞老远,冷声道:“没什么本事还敢搞偷袭。”
从与八阴帅交战到现在,鱼鳃始终无所作为,只是攥着一对银锤时不时的上来给天祈两下,但也无伤大雅,所以天祈认为鱼鳃是八大阴帅中最差劲的一个。
鸟嘴一爪抓空,扇了两下翅膀,凌空一个转身又向二人扑下。这时,日夜游神赶上,两把木牌从天祈月灵身后又射出两道黑白光束,天祈急忙拉着月灵卧倒在地,那两道光束正射在大黑雕的一对爪子上,大黑雕“嘎嘎”两声惨叫,显然这两道光束打的它十分疼痛,弃了天祈月灵,向日夜游神抓去。
鸟嘴本就性情火爆,变成黑雕以后更是乖戾异常,日夜游神骇的大惊失措,一脸歉然,急叫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是他,怨那小子。”说着指了指天祈。
大黑雕在日夜游神的头顶凌空转身,又向天祈月灵扑下,这一次它倒不是用爪子攻击了,只见它双翅一抖,翅膀上裹着一层黑色的光芒,晶莹发亮,冷光闪闪,犹如两把黑色的大朴刀一般,身形斜掠,鸣叫着展着双翅向天祈月灵拍去。
日夜游神见鸟嘴同天祈和月灵近身相搏,害怕误伤不敢在贸然出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见天祈月灵并肩齐站,双剑直劈出去,紫青两道光芒从剑中发出,打在那大黑雕的身上发出一声惨叫,扑扑簌簌落下几十片黑色的羽毛,大黑雕掉下地来,栽了几个跟头,现出了原来的本相,捂着胸口龇牙咧嘴的哼唧,盯着黄蜂怒道:“你一直看什么?都不帮忙吗?”黄蜂道:“你们打得那么激烈,近身相搏我又能做什么?”
黄蜂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之前他们围斗二人时并没有使出真本事,尚可群起攻之。这时具是奋力相搏,八大阴帅的能力又各有所长,有的擅长远攻,有的擅长近战,实是极难配合,若是强行扭打在一起只怕又会像刚才日夜游神那样造成误伤。鸟嘴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数千年来他们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对头,以前虽也与凶魂争斗过,可那并没费太大力气就将其收拾了,天祈和月灵实是他们头一遭遇到,尤其是月灵来了以后更让他们头疼,本来天祈已经被擒到了手,却没想到这凭空冒出来的小丫头居然这么厉害,不觉间心烦意乱,再加之“双翼斩”是他变成鸟身以后的绝招,竟让天祈月灵轻松的破解了,让他如何能不气恼?
鸟嘴道:“放黄雾,快放黄雾。”黄蜂道:“好。”披风一展,一股黄色的气雾从披风中挥出,扩散开来,向天祈月灵卷去。鸟嘴又对鱼鳃道:“你也别站着,快吐泡泡,吐泡泡困住他们。”鱼鳃咕咕叫了两声,鼓着腮帮子,“笃笃笃笃……”连珠炮般从嘴里吐出一连串的气泡。天祈月灵虽不明白他们搞什么名堂,但想来总不是玩戏,而这样的举动又十分古怪,心里不敢大意。
黄雾弥漫,天祈和月灵被包裹其中,看不见人影,只听得天祈“咳咳咳……”的连声咳嗽。月灵似也不好受,将着鼻音道:“嗯……这什么味儿啊,好臭呀。”天祈窒着声音道:“怕是毒气吧。”月灵道:“这可怎么办?”天祈道:“快来拉着我,别丢了。”月灵道:“嗯。”
鸟嘴对黄蜂道:“早该这样,看来咱们几个以后要多多练习配合,避免再吃大亏。”黄蜂道:“这样的人要是多来几个只怕地府也被掀翻了,还配合什么。”
鱼鳃吐出的泡泡飞进了黄雾里,只听天祈道:“哎呀!这什么东西呀,我动不了了。”月灵道:“我也是,被黏住了。”
鸟嘴笑道:“哈哈,哈哈,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鱼鳃吐的泡泡只要粘在人身上任凭你本事再大也别想挣的脱。”
黑白无常,日夜游神,鬼王见天祈月灵被困,心里欢喜之极,费了这么大的劲总算是把二人给摆平了。
那边的紫髯金蹄獒和豹尾也是打的不可开交,这两只猛兽斗战起来可真是狰狞惨烈,凶狠异常,爪子乱扑,龇牙撕咬,毛毛草草散落一地。不过看起来似乎紫髯金蹄獒略占上风,豹尾所变的花斑豹子后臀上少了很大一块皮肉,身上脸上也多了几条长长的血痕,反观紫髯金蹄獒,只前腿上被咬了一口。
众阴帅弃了天祈月灵,定睛观看两只巨兽争斗,只见紫髯金蹄獒后腿直起,前爪撕扒,猛扑一下将豹尾按在了身下。鸟嘴急叫道:“快去帮它。”鬼王喝道:“让我来。”快走两步,抡着大铜锤挥将出去,正砸在紫髯金蹄獒的侧身,“嗷……”的一声惨叫,紫髯金蹄獒被砸飞老远,在地上连滚几个骨碌,身子一缩又变成了三尺高的小獒犬模样。
豹尾也现出了女子模样的本相来,侧坐在地上,双腿蜷缩,纤手支着地面呼呼直喘,大腿上一块血淋淋的伤疤赫然在目,右肩,胸口,侧脸具有四五条鲜红的血痕,衬在脂玉般的雪肌上尤为显眼,嘴角亦挂着血迹,这一番争斗看来她着实受伤不轻。
鸟嘴问道:“你怎么样?”豹尾说不出话来,只轻轻摇了摇头。黄蜂道:“先别多说了,将他们先押回森罗殿再说。”披风一展,将黄雾又收回到了披风里,天祈月灵现出了面目来,只见他二人身不能动,具被泡泡所裹,悬浮半空,就好像被装在了一个透明的大圆球里,跟标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