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一点也不好笑,但韦秋桂故意笑得很大声。因为院子里越热闹,就越能掩盖别的动静。如果院子里静悄悄,一旦卧房里传出奇怪的声音,汪夫子和韦夏桑的奸情恐怕瞒不住。
——
卧房里,翻云覆雨的动静终于停止。
韦春喜端水过去,帮韦夏桑擦拭,像老妈子伺候主人一样,伺候她。
汪夫子眼含春色,意犹未尽,盯着韦夏桑看,小声问:“下一次私会,是什么时候?”
韦夏桑梳理头发,小声道:“明天,行不行?”
汪夫子道:“明天晚上,行不行?”
韦夏桑娇滴滴地道:“我想来,但我晚上出不了门。”
汪夫子满脸遗憾,眼巴巴地道:“我白天没空。后天中午,行不行?”
韦春喜在旁边尴尬得脚趾头抠地,暗忖:不知羞的东西,什么读书人?衣冠禽兽罢了。缺德,太缺德了……
韦春喜宁肯去山上砍竹子,去地里挖花生,再也不想干这把风的破事。
韦夏桑心细,看出来韦春喜不高兴,于是从钱袋里掏出一块碎银子,塞到韦春喜手里,轻声道:“大姐,拜托你了,我后半辈子是福是祸,全依靠在你们身上。”
韦春喜捏着银子,神情复杂,没有丝毫笑容。
她觉得,这钱有点脏。
但是,脏钱也是钱,她最缺的就是钱。
等韦夏桑和韦秋桂带仆人离开后,汪夫子故意弯腰驼背,戴个草帽,装成老人的样子,也离开小院。
韦春喜拆被套、换床单,然后坐院子里,用搓衣板使劲搓洗,越洗越难受,突然泪流满面。
她觉得自己现在不仅模样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连办的事情也见不得光,甚至有些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