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泉红子想到亲眼见证的惨剧,咬了咬牙关,艰难地开口道,“菲碧躲在城里,亲眼看着蓓姬和那些族人被烧死,我们也在看着,什么都做不了,我们还看着他们搜刮了蒙格玛丽家的财富、宝物,烧毁了院子里的接骨木,同样什么都做不了。”
越水七槻右手攥着胸前的骨笛,看向坐在树下躺椅上的池非迟。
红子声音微微发颤,仅是听着,她都能感觉到其中深藏的恨意和痛苦。
倒是池先生还是以往那副平静从容的模样,没有丝毫情绪显露在脸上,连双眼都像是没有波澜的深潭。
自己世代守护的家族被残害、被抄家,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被人活活烧死,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受不了。
猎巫运动中,池先生这个守护神所感受到的痛苦,绝对不会比旁人少。
如果池先生真的不在乎蒙格玛丽家怎么样,怎么会赶到江神原去见即将去世的伊丽莎白、帮伊丽莎白监督着遗嘱执行?在江神原那段时间,又怎么会天天在蒙格玛丽家的接骨木下徘徊?
那个时候,在树下静静等待的池先生,就像一位守护神在继续工作,做着过去数百年岁月中所做的事。
“菲碧本来应该躲起来的,但是她不想就这么离开,躲躲藏藏一辈子……”
小泉红子又把菲碧和其他家族残党的报复行动说了个大概,说到了那些汇聚在一起、主动放弃了未来的人,说到了那些种满了基地的接骨木和在接骨木旁策划的行动,说到了教廷对那些人的抹黑、以及那些人最终的手段——彻底摧毁教廷内部人士拥有魔力的可能。
“教廷内部的人无法拥有魔力,就不可能再使用大部分魔法道具,他们搜刮去的宝物就会有很大一部分变为废品,而教廷也无法在利用魔法手段追踪那些家族的后人,那些逃往各地的族人们,才会真正的安全,”小泉红子转头看着接骨木,顿了顿,十分认真地轻声道,“这是我见过最惨烈的复仇,也是唯一让我感觉到希望无穷的一次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