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非迟想起一件事,看着大桥彩代道,“我那个助理……不知道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他对侦探行业感兴趣,辞职之后就尝试当私家侦探,上次知道你们店里有人找麻烦之后,他想帮你们调查一下那个人,你说对方准备买下这条商业街,他调查过,想买下这条商业街的人,应该是在新宿一带经营房地产公司的西津德盛,对吗?”
上次他和安室透来这里吃拉面,小仓功雅没收钱,安室透似乎想回报一下小仓功雅的热情,就帮忙调查了一下,不过安室透最近没法过来,让他过来的时候帮忙说一声。
“啊……”大桥彩代怔了一下才点头回应,“是啊,就是他……”
小仓功雅叹了口气,转头对池非迟感慨道,“真是没想到他会帮忙调查,让你们也跟着我们操心,我真的很过意不去……我看不如这样吧,今晚的拉面我……请……”
“小仓先生,”池非迟眼皮一跳,出声打断了小仓功雅要请客的话,看了看身旁的大桥彩代,“你不能让店员跟着你喝西北风吧?而且你这样的话,会让我们觉得很尴尬。”
“是啊,你们经营一家店也不容易,”毛利小五郎笑眯眯道,“今晚我说好了请客,老板你可不能跟我抢哦!”
“好、好吧。”小仓功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池非迟继续道,“而且,他虽然调查出了一些事,但很遗憾,在这件事上,他没法帮上忙。”
“也难怪,西津那家伙跟暴力社团有关系,对吧?”大桥彩代笑了笑,“你们能有这份心,我们已经很感动了,接下来你们就不要再管了,我和老板也不希望你们招惹上麻烦。”
“西津确实跟暴力社团有联系,”池非迟一脸平静地看着大桥彩代道,“但问题在于他的处境,西津以前在社团里跟着一个很有地位的骨干,所以他才能拿到经营房地产公司的好差事,而就在今年,那个骨干在帮派斗争中落败、一蹶不振,其他人盯上了近年为那个骨干做事的他,今年以来一直在打压他,他的公司已经快破产了,所以,他想低价买下这条商业街,也是因为手里能调用的资金不多了、又想在最后时刻背水一战,也就是说,这件事根本没有调节的余地,如果我们用其他办法逼他放弃,他不仅会一无所有,还可能会背负债务,再加上社团一些人虎视眈眈的打压,他可能会活不下去的。”
就因为这样,安室透也没办法了,让警察去警告西津德盛根本行不通,对方已经快到穷途末路了,而警察也不可能真把人逼得跳楼吧?
大桥彩代愣了一下,嗓门没之前那么响亮了,但还是没好气道,“那家伙的处境这么难啊,他每次让人过来捣乱都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我还以为他在社团里能说得上话呢!”
池非迟没有跟着大桥彩代同仇敌忾地吐槽,继续理智分析道,“他原本手底下的一些混混,和他属于利益共同体,如果西津的房地产公司破产,那些混混也会失去工作,而且在西津身边留到现在的混混,大概都不会再被对立那一方接纳过去了,所以也不能低估西津,而且因为这是背水一战,一旦逼急了他们,他们可能会做出一些危险的事情来……”
“但就算自己再怎么艰难,也不能用伤害别人的方式来保全自己啊,”大桥彩代忍不住大声道,“更何况是跟他变成这样无关的无辜人!”
“彩代……”小仓功雅转头朝大桥彩代投去制止的目光。
“我……”大桥彩代垂下头道歉,“抱歉,池先生,我不是在吼你,只是……”
小仓功雅叹了口气,看着池非迟道,“其实彩代她父亲……”
“哗啦。”
店门被打开,打断了小仓功雅的话。
进门的中年男人穿着笔挺的黑色西服,方正的脸上长满了岁月留下的细纹,戴了一副黑框眼镜,给人的感觉却绝对算不上斯文,反而隐隐有着些许肃重又不好惹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