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身上那种‘无害’的气息又出现了,而且还隐隐透着些‘不好意思’的感觉,真是见了鬼!
“哦?”托马斯-辛多拉一脸疑惑,“可是你学的好像是动物医学系吧?”
“嗯。”池非迟应了一声,没再接话,没有吐槽什么,只是表现得像不愿意多说。
托马斯-辛多拉也没再问下去,转而道,“那你真该跟弘树见一见,你跟那个孩子一定很聊得来,其实,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池非迟见托马斯-辛多拉迟疑,很配合地主动道,“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托马斯-辛多拉又迟疑了一下,神色为难,“我想给弘树找个教父,我过世的妻子和弘树的母亲都是基督教徒,但是弘树出生在日本,他出生时没接受过洗礼,这是她母亲一生的遗憾,现在她走了,我想替她完成这个心愿,也算不负她将弘树托付给我照顾。”
池非迟心里有些意外,脸上不动声色,“您的意思是……”
“弘树毕竟是我的养子,能够做他教父的人可不多,”托马斯-辛多拉笑了笑,又叹道,“原本我是想让加奈夫人做他的教母,我们两家是世交,她又是英国男爵的后裔,肯定能给弘树最好的教育,可是我一直没好意思跟她说,我正考虑着给弘树找其他人做教父、教母,你就来了,而且你和那孩子肯定很聊得来,这说不定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那我就直接一点说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这孩子的教父?”
池非迟垂眸沉默了一会儿,“但我不是基督教徒。”
托马斯-辛多拉说的教父,不是黑手党的头领那种‘教父’,也不是某某领域的教父,而是一种‘名义双亲’。
在西方社会,每个人都能成为教父、教母。
在孩子出生后,孩子的双亲会指定信得过的亲戚或朋友作为教父或者教母,为孩子进行洗礼。
有的地方则是等孩子长大后,自己选择喜欢的教父母。
教父母需要教导孩子宗教上的知识,监督孩子的精神成长,要记得孩子的生日,在孩子获得成功时要帮忙庆贺。
而如果孩子的亲生父母或者监护人去世,教父母也要接过抚养孩子的义务,照顾孩子长大。
一般来说,被选为教父母是很荣幸的一件事,说明孩子的父母对那个人十分信任。
只要他答应下来,以后菲尔德集团、真池集团和辛多拉公司的关系可就不一样了,多了泽田弘树这个纽带,关系会比合作伙伴要亲密得多,比远亲都要亲近一点。
“哦?我记得你母亲出生时接受过洗礼……”托马斯-辛多拉回想了一下,随即一副了然的口吻,“那大概是你在日本出生,你的父母也没有给你找教父母吧,而且你有一些误会,现在时代不一样了,美国也开放得多,教父不一定非得具有强大宗教信仰,只要对孩子的成长感兴趣就行了……其实不瞒你说,弘树那个孩子也喜欢玩电脑……唉,能理解他的人恐怕不多。”
池非迟垂眸沉默,没有急着给答复。
“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接拒绝,没有关系,”托马斯-辛多拉又笑道,“我只是觉得,既然要给弘树找教父、教母,必须要先问一问菲尔德家的人是否愿意,否则对不起我们两家的交情,要是你不愿意,我再看看其他人合不合适。”
“不是不愿意,”池非迟依旧垂着眸,似乎在纠结,“只是我才20岁,给别人做教父,是不是有些……”
“不,只要你愿意就没问题了,”托马斯-辛多拉神色认真道,“教父也不需要做什么麻烦事,弘树那个孩子很懂事,而且你不觉得看着一个孩子成长,是很有成就感的事吗?”
“那您跟他说过了吗?”池非迟抬眼看着托马斯-辛多拉,平静,但无害。
鹰取严男:“……”
“我这两天跟他提过,”托马斯-辛多拉道,“等明天我带他去酒店正式拜访。”
“还是我过来吧……”
“不,他应该登门拜访……”
之后的话题就一直围绕着教父的事,托马斯-辛多拉直接把话题推到什么时候举行仪式、什么时候举办庆祝酒宴上,偶尔谈一谈池非迟父母,说说波士顿的趣事。
池非迟也明确表示:发现波士顿没那么危险,那些保镖就不用跟着了。
托马斯-辛多拉坚持了两句,也就同意让保镖回来,还叮嘱池非迟记住他的号码,有事立刻打电话。
吃过晚饭、回到酒店后,鹰取严男进房间,拿了一个针孔摄像头和两个窃听器,跑到楼梯口安装好,才重新回了房间,关上门,仔细检查屋里。
池非迟烧着开水,等茶泡好后,才招呼鹰取严男,“他不会再让人监视跟踪了,先喝茶。”
鹰取严男回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池非迟给自己倒茶,有些感慨,“感觉我越来越不像一个保镖了。”
“你就没像过。”池非迟回了一句。
鹰取严男尴尬摸了摸鼻子,又正色问道,“老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托马斯-辛多拉安排的那些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