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成一个和我父亲和弟弟一样的,一切以家族利益为重的阴险武士吗?”银杏直起了身子,柳眉一皱,狠狠地瞪了今川义元一眼。
“也不是。”今川义元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后,摇了摇头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战国乱世,礼崩乐坏,人心惶惶。没有点追求,人是撑不下去的。我之前的追求只有享受人间美好之事,诗词歌赋也好,感情也好,都是一样的道理。”
“只是现在,我多了些追求……”今川义元叹了口气,看向城下正在包扎伤口的大泽备和鹈殿备的武士们:“我不想对不起那些,即使我是一个如此不合格的家督,却仍然对我尽忠尽责的家臣们。不然良心上实在过不去。”
“嗯……那也真是没办法呀。”银杏勉为其难地挤出了一个微笑,缓缓地点了点头,“你们男人就是这样,永远不知足。满足了一个追求,就忍不住去找另一个。”
“那也不像我们银杏啊,一个追求都没有,就知道偷懒。”今川义元扶着墙站起了身,笑着摸了摸银杏的脑袋。
“随便先生怎么说。”银杏白了今川义元一眼,一把将他推开,转身就走道:“困死了,熬了一宿没睡,我去补觉了。”
“困了就去睡吧。”今川义元笑着把银杏送下城,却发型城门下赫然跪着一队打着“左三巴”靠旗的朝比奈家的武士。
为首一人,正是朝比奈泰能。
“备中守?”今川义元被这阵仗吓了一跳,匆忙上前想要扶起朝比奈泰能,却发现他那沧桑粗糙的脸上,难得地没有染上酒醉的赤红,反倒已经是涕泪纵横。
“在下罪该万死!”朝比奈泰能狠狠地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将朝比奈泰能引入天守阁的会客室内后,朝比奈泰能不顾反对,再次向今川义元磕头谢罪:
“在下御下不严,没想到朝比奈家竟出了如此叛逆,致殿下如险地之中!实在是万死难辞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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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中守难得在酒醒的时候和我说话,说得话还这么正经,我都不习惯了。”今川义元笑了两声,试图缓和一下朝比奈泰能心中的负罪感,“不过我听丹波守的意思,他们好像轮不到备中守你来管?那也不能全算是备中守的责任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所谓的骏河朝比奈氏和远江朝比奈氏……你们的封地不是都在远江挂川城附近吗?朝比奈家居然有分家吗?还请备中守为我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