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是什么传言?”今川义元被说得晕头转向,只得无奈地解释道:“我当时是想着再送武田殿下一程,才走了北路长筱城,去了三河和信浓的边境,的确是忘记把行程的改变通知给小原肥前了,但我可没做什么夜袭长筱城的事情啊?听都没听说过。那天晚上我醒来时,就已经是奥平家的人在刺杀我了,我拼尽全力才从长筱城里逃出,一路撤到了这里。”
“袭击长筱城的不是您的人,也不是大殿的计划?”小野政次认真地确认道。
“当然不是,为什么我会给你们留下这样的印象。”今川义元非常委屈地抗辩道。
“因为之前您在吉田城干的事情实在是太恶劣了。天文九年(1540)你率军去三河时路过了吉田城,户田家设宴款待您,你却在率军入城后强行夺去了户田家的城池,哪怕是为了牧野家主持公道,也不能在家臣邀请您进城的时候夺城啊!”小野政次更加认真地劝谏了一句:“家督大殿别怪在下多嘴,但事实就是如此!远江和三河的外样都因为这件事情心里打鼓,害怕您什么时候把他们的城也抢了。”
“知道了。”今川义元非常虚心地接受了批评。他当时对政事完全不上心,强夺吉田城一事完全是那古野氏丰一手推动的——这样看来,他那看起来心狠手辣的五弟也并没有比他成熟多少啊,居然做出了这样有损信誉、后患无穷的事情。
只不过当时的今川义元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哦不,他早该意识到的。当时松平长亲等人组织三河地区的松平族人反叛今川家时,一个重要的说辞不就是“今川义元鸠占鹊巢强抢吉田城,如果不加抵抗,三河也会被今川家窃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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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啊大殿,擅自更改行程这种事也要不得啊,您身边总共也没几个人,怎么还能不把行程告诉家臣呢?出了什么差池怎么办?现在肥前大人就是因为不知道您去北边了,还以为您在一路往东走呢,所以把西崎城的今川家旗本都调往东边去找您了,一时半会没法回来救援了啊!要重视家臣的意见,什么事情都要和家臣商量着办啊!”小野政次再次恳切地俯首进谏道。
“我知道了,确实是我的不好。”被一个外样家臣的家臣如此蹬鼻子上脸地说教,今川义元的侍卫们都是面色不好,但今川义元自知自己有问题,所以丝毫没有动怒,而是接受了教导。
“所以大殿没有策划袭击长筱城?也没有要改易奥平家的意思?”小野政次追问了一句。
“没有,绝对没有,要么是误会一场,要么就是奥平家执意谋反,所以自导自演了一处。”今川义元非常坚定地坦白道,随后看向小野政次,“不管如何,眼下的局面还是有些危险的。我和今川家的部队们失联了,身边也没几个人。劳烦小野和泉赶紧回井伊谷城,请井伊家派援军护送我们回井伊谷城。”
“这就是在下要和大殿说的事情。”小野政次面色凝重地低下头来,顿了顿后沉声道:“井伊家高层在秘密商议后,已经听了奥平家的劝,准备谋反,一同追杀落单的大殿了!大殿请万万不要前去井伊谷城!”
“什么?”这下不只是今川义元,周围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