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样毁掉的是你的名誉啊,名誉不比性命中要多了?能一概而论吗?”朝比奈泰朝转头就想回天守阁去,“他娘的,原来是因为这个,那我更要找家督大殿他们讨个说法了!真他娘的岂有此理!”
“你能不能成熟一点?”
冈部元纲的一声低吼止住了朝比奈泰朝的步伐,让后者怔怔地呆在了原地。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可以在大人庇护下撒野打闹的小孩子吗?家父也好,令尊也好,雪斋大师也好,老一辈的人早晚都会老去,未来会交到我们这一代手上。讲个笑话,有人明明已经到了该承担责任、尽到义务的年纪了,却还幼稚得像个撒泼打诨的黄口小儿一样。”
“我走后,好自为之吧。希望下次有机会遇到你时,你已经是个成熟的武士了。”冈部元纲一甩手,把朝比奈泰朝打开,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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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不欢而散,武田信虎自然也没有多留的意思。他在和今川义元、银杏和寿桂尼草草会面了一会儿后,就起身告辞。与来时的隆重不同,走时送行的队伍却颇为冷清——来的高级武士只有一人,还是那个和武田家有着血海深仇的冈部亲纲。
“哈哈,这就是送客的礼节吗?骏河人守礼数,果真名不虚传啊。”武田信虎看着面前的冈部亲纲,大笑着挖苦道。
“在本家洗尘宴上闹出如此丑态,还将阁下礼送出境,已经是今川家最后的礼数了。”冈部亲纲同样没有和武田信虎多说一句话的意思,毕竟为了掩盖武田信虎惹出的麻烦,自家的嫡子还被迫放逐。旧仇新怨,又怎会给武田信虎好脸色?他冷冰冰地道:“不送了,好自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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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虎也不多话,一甩马鞭就带着侍从扭头离去。出了今川馆没多久,一骑却在身后追了上来,来着正是被放逐的冈部元纲。
“之前您说,如果在今川家混不下去了,可以来武田家。”冈部元纲开门见山,也没多客套,“讲个笑话,不会言而无信吧?”
“那怎会?武田家最缺的就是才俊,来者不拒。今川家如此不仁不义,为了掩盖主家丑闻就肆意凌辱家臣。来我们武田家,绝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讲个笑话,天下武家一般黑。”
“黑不黑,也得来了才知道。”武田信虎向冈部元纲伸出了手,做出了欢迎的动作,“为表诚意,武田家的通字就赐给你了。骏河人不会嫌弃我们山里人的通字吧?来吧,冈部元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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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天文10年(1541)年8月15日中午,武田信虎带着冈部元信和一众侍卫,慢悠悠地走到了今川家和武田家的边境线处。岩砦上的武田军正如临大敌地警戒着,不知在提防什么。
“怎么回事,今川家还是北条家有异动吗?”武田信虎策马来到岩砦前,发现板垣信方和甘利虎泰两大重臣居然亲临一线,便有些疑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