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突然一个人射出一只银针,直接击中了夏侯妙的右手臂,夏侯妙吃了一惊,急忙将银针拔了出来,但是整个人顿时感觉有些瘫软。
“婶婶?”辛宪英慢慢走了过来。“妙儿,你需要稍微冷静一下……这针对你有益无害。”“不,我不需要冷静,我需要尽一个女儿的义务,哪怕牺牲自己也再所不……”夏侯妙还没说完,直接扑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夏侯和愣了半响,说道:“真是没想到妙儿竟然如此刚烈,此事我就不便再行插手,还请诸位好好照看妙儿,多谢了。”夏侯和告辞离去。辛宪英看着羊祜:“叔子,把妙儿扶回房吧,等她醒来,我过来再一起商议一下。”“好吧,只能如此了。”羊祜内心十分忐忑:“淮南的诸葛公休将军那边阴霾尚未平息,没想到这边节外生枝了。”
夏侯妙感觉到胸口非常沉闷,眼前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暗红色,突然听到耳边传来婴儿呱呱的啼声,她似乎清醒了一点:“是筠儿?不对……这声音……”随即她听到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夫人,生得好啊,虽然是个女儿,但看起来就非常绝妙,配得上我们夏侯一门,就叫她妙儿吧!”“妙儿……是我……那个声音是……父亲……”过了一会,夏侯妙感觉到自己像是从一片暗红色的液体中浮出,却看到了前面陆地上的熊熊大火。两个人像是受伤一样坐在地上,一个男子背对着他们,说道:“从今日开始,我就要加入蜀汉了,你们两人留在魏国,开始全新的生活吧,不用再挂念我,我不会再见到你们了!”
“不!父亲!”夏侯妙猛然惊醒过来,看到羊祜和辛宪英坐在床边,羊筠则在羊祜的怀中安然入睡。
羊祜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夏侯妙,口气比之前舒缓许多:“妙儿,你终于醒过来了……”辛宪英说道:“针上我是涂了一点麻药,差不多也就两个时辰的时间,现在天色差不多暗下来了。”
夏侯妙说道:“婶婶,求求你,不要阻止我,我想去成都见父亲最后一面。哪怕是陷阱我也要去!”
辛宪英叹了一口气:“自从生下筠儿以来,我还以为你会更加沉稳一些,会更多考虑家里的事情,没想到内心仍然是这么刚直,不过这样也算是夏侯仲权将军的女儿了。叔子,看来你跟我都是没办法阻止她,就让她去吧。”
羊祜点点头:“你可以去,但是要做好周密的准备。蜀汉毕竟是我们的敌国,孤身前往跟羊入虎口没什么区别。”
夏侯妙支起身体说道:“别看不起人了,我也有锻炼武艺,没有一丝懈怠,现在一般人可赢不了我的。”“我知道,你的武功底子是不错,但这样真的远远不够。”辛宪英轻轻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布袋,里面插着很多银针。“你的拂尘只能对付近距离攻击的敌人,但是有了这个的话就在远程制敌于先,你想去成都的话,必须熟练掌握射针之法,如何?”
夏侯妙直接一把抓住布袋,紧紧攒在手中:“行,我马上去练出来!”
“除了针法之外,我觉得还需要一样东西。”羊祜说道。辛宪英也想到了:“这个东西我们这里可没有,看来还得找天启门想办法了。”夏侯妙问道:“是什么?”羊祜指了指地面:“当然是地图,蜀国地形复杂,山川险恶,你如果在途中迷失道路,那一切就完了。婶婶说的没错,现在真的只有天启门那边能帮到我了。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去天启门求助!”
第二天,夏侯妙醒了过来,发现羊祜已经不在身边了。“叔子……”她起身穿衣,走到外面,发现辛宪英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妙儿,你的决心令人感动,现在就看你能不能学会我的针法了。”夏侯妙深吸一口气:“请婶婶多多指点,我一定竭尽全力。”
羊祜来到天启门总部,看到里面几个人,他直接走到小门前面,轻轻敲了一下门,说道:“在下羊祜,求见门主大人。”过了一会,听到里面的声音:“是羊叔子吧,进来吧。”羊祜定了一下心神,轻轻推开小门,走了进去,穿过一片小树林,来到门主居住的阁楼之前。
孙登站在门口,注视羊祜,目光如炬。羊祜上前行礼:“参见门主,现下确实有一些情况比较棘手,在下诚心实意希望能再次借助本门的力量。”“你说。”羊祜把收到通报夏侯霸病情的书信,夏侯妙要前往成都,希望得到蜀国地图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完。孙登听完之后,轻轻摆手道:“你的想法很准确,这极可能是蜀国人的策略,只不过你的妻子就这么轻易上当了,确实也情有可原,毕竟父女情义还在。”
“还请门主大人见谅,我已经尽力劝说过了,但她实在不愿意听进去,只能让她孤身前往了。”孙登说道:“不过很遗憾,据我所知,本门这里也没有蜀国的地图,听说当初巴蜀官员张松曾经送给刘备一张巴蜀地形图,帮助他击败了刘璋占据蜀地,最终称王称帝,想必这张图现在还留在蜀国,不能轻易示人吧。”“门主所言在理,但是这对于我妻子一行,完全没有帮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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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登笑了一笑:“你去找其他人帮忙吧,比如说你的挚友王处道。今日本门主还有其他事情要处理,就不奉陪了。”说完,孙登直接走进阁楼,门在一瞬间就关上了,羊祜完全愣住了。
羊祜从小门里走出来,正好看着王沈正坐在那里。“处道兄!多日不见了!”王沈看到羊祜之后,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过之后就说道:“叔子兄,之前的寿春之行真的难为你了!你的大恩大德,我怕是一辈子都报答不了了!”
羊祜摇头道:“没关系,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力而为,不求处道兄有什么回报,我们相处这么久,难道处道兄还不了解我吗?”“这……哎……”王沈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对了,有件事情门主让我请你帮忙,不知道处道兄……”王沈一下子来精神了:“说吧,只要我能帮上忙的,就算搭上命也没关系!”
羊祜凑近耳边说了情况,王沈想了想说道:“地图吗?我这边是没有,不过我知道某个人肯定有,我这就带你去见他。”“是吗?太好了!”“事不宜迟,我们直接出发吧!”
王沈带着羊祜来到裴秀的府上,通报过姓名之后直接走了进去。羊祜发现裴秀的府邸虽然不大,但是十分清幽。“这就是儒林文士裴季彦的府邸吗?”“嗯,裴大人深受陛下信任,刚刚升任为散骑常侍,说起来他之前跟我一样,曾经也在曹昭伯麾下做事……他精通地理堪舆之学,一定会有你想要的东西!”
裴秀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王沈和羊祜,忙不迭行礼。“今日处道大人莅临寒舍,不知道有何贵干?”王沈便直接说明了来意,裴秀思索了一阵,说道:“原来如此,不过我这边虽然有巴蜀的地图,但恐怕不能让羊大人满意。不信的话,可以过来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