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人家组团讹诈捞偏门的套路。
两件事虽然不同,但底层逻辑是相通的。
就像那电影《盲井》的原型,那三起震惊全国的矿洞杀人案,其中最恨毒的郑吉宽团伙可足足坑死了110余人!
相较之下,死匹马,切个腿,简直温和的像是会所技师。
“那,那,那,那怎么办?”李慧珠到底还是女流之辈,遇见这事,嘴里像含了杆机关枪似得,来回打个不停。
“有几点。”张远眉目低垂,心知这回剧组不出点血是过不去的。
“其一,报警,在警察的监督下,商量解决办法,不要私了。”
“其二,这家公司的马,定是不能用了,甚至当地的马,都不能再用。”
“其三,准备好赔偿,要现金,当着警察的面交给对方,签字画押,留好证据。”
“他们故意做扣,我们还要赔钱!”陈十三气恼道。
“伱不赔,他们便闹,剧组停工一天,损失至少十几万。”
“人家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这么干的。”张远耐心的说道。
谁让你们为了便宜找这种不正规的公司?
就像买基金理财一样,不得先给你点甜头?
待你入了套,便身不由己啦。
你贪人家的利息,人家贪得可是你的本金。
“反正事就是这么个事,我只是给个建议。”他揉了揉肩膀:“我去医院做个检查,各位,告辞了。”
提点可以,但处理问题,还得当李慧珠和陈十三这俩当家人自己来。
路怎么走是人家的事,哪怕走歪了,也是自己选的。
他作为演员,没有替主将做决定的权利。
“好,来个人,送张远去医院。”
去附近市立医院做了全身检查,除了几处挫伤,以及几道被地上枯枝划出的小口子外,他并无大碍。
第二日上午,剧组停工。
待到中午时分,两位导演才满脸苦涩的来到了用餐区域。
“李导,下午拍吗?”
“拍。”
张远心中了然,看来对方接受了我的建议,已经将事情解决。
否则下午怎么可能开拍。
陈十三满脸疲惫,被地头蛇好好敲了一笔,心情当然愉快不起来。
“最后……多少?”张远用手指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二十万。”
张远耸了耸肩。
按理说,马匹这东西就和车子一样,从高到低,价格天差地别。
便宜的马驹只要几千块钱,一匹品相不佳的普通土马也只要几万块。
可一旦开始讲究品种,血统,品相,那价格便会打着转的往上翻。
国产马一般不会超过三万。
可半血马便要五六万了。
若是阿拉伯马和汗血马,品相好的没有几十万便下不来。
要是到了纯血马……所谓的纯血马,不是某种纯血的马匹,而是单独一个马种,是指三匹带英祖公马的直系后代。
其优秀种马的一次配种费用就可达上百万。
一匹顶级好马的价格可不比顶级跑车便宜!
死了那匹黑马品相尚可,若是活着,而且正值壮年,估计也就三到五万左右。
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摆明了讹你来的,二十万也不算多。
“李导,陈导,那咱们剧组之后的马戏该怎么办呢?”张远边吃边问道。
“不知道。”李慧珠脑中乱成了一团浆糊。
现在这种便宜的马队她可不敢用了。
正如张远之前所说,当地的马队她也不敢用,怕再被坑。
此时,陈十三则用手肘推了推她,随后低声说道。
“哎,他问起这事,应该不会白问吧。”
“你的意思是?”
“还记得咱们剧组开拍前,那场景的问题不也是他搞定的。”
李慧珠这才想起,可刚想开口陈十三便拦住了她。
“这小子精着呢,哪儿有白干活的,我先问问。”
陈十三转过头去,笑着问道。
“张远,你有马匹的门路吗?”
“有是有的,但是,价格应当不便宜。”张远实在的答道。
两位导演脸色一冷,对视后,轻声问道:“你要多少回扣?”
“什么回扣?”张远一愣,赶忙摆手:“你们想多了,我说的贵,不是我要回扣。”
“是马匹的使用成本高。”
“若是两位导演看得上的话,我能帮忙联系。”
“不过……”
听他话锋一转,两位导演的眼神再次凝重了起来。
“我觉得七夜魔君这个角色其实还有更多戏份可挖。”
“哎!”陈十三松了口气。
原来就这事,无非加点戏嘛。
对他这个编剧兼导演来说,那不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