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只是黑衣人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让他不得不谨慎对待。

努尔阳乞登基为汗，打破了草原几百年的传统，朝中不服之人必然不少，只是没想到，这股暗流竟然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

“巴扎，”萧征终于开口，语气低沉，“你先别急着逼问，放他一条生路。”

努尔巴扎闻言一愣，手中的弯刀依然停留在黑衣人的脖颈上，不解地看向萧征：“将军，此人冥顽不灵，留着也是祸害！”

萧征摆了摆手，示意努尔巴扎先退下，自己则走到黑衣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你很忠心，我很欣赏。不过，你以为不说，我就查不出来是谁派你来的吗？”

黑衣人看着萧征，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他掩饰下去，他强作镇定地说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杀就杀，少废话！”

萧征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继续说道：“你既然想死，我成全你便是。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可以让你死个明白。”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盯着黑衣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以为，你家主子真的会为你报仇吗？”

“你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就丢弃的那种。你死了，他最多再派几个人来，而你，却白白丢了性命，你说，你值吗？”

黑衣人脸色苍白，眼神闪烁，显然是被萧征的话说中了心事。

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其实也明白，自己不过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死了也就死了，主子根本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萧征见他有所动摇，继续加了一把火：“你若肯说出幕后主使，我可以向大汗求情，饶你不死。你还可以继续为你的主子效力，不是吗？”

黑衣人沉默了，他在心中权衡着利弊。

如果自己说了，就等于背叛了主子，以后再无活路。

可是，如果不说，自己现在就会死，而且死得毫无价值。

“巴扎，你现在立刻带人去外围守着，一旦有人会去通风报信，那部落便是有不臣之心的人。”萧征突然转头对努尔巴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