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家相公他~他~”崔怡急忙把怀里的幼子,放在薄被上,然后去拉情绪明显失控的周南辰,但是只是走到被阳光打到脸上的和尚前却说不出话了。
“崔怡,你们怎么来了!”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只是清瘦了很多!这不是朱一鸣又是谁!
“一鸣哥?一鸣哥!我们终于找到你了!”崔怡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颤抖,缓缓的跪坐于地,话没说完就泣不成声了。已经好多年了,每年周南辰和澹台夜都会定期来到双溪河附近寻找南阳军旧部,虽然寻找的非常仔细,但是这里就像是南阳军从未来过一般,没有一丝一毫的收获,不想今天居然遇到了他们日思夜想的朱一鸣!
“师傅喝水。”小沙弥带着满脸的不解,却未多说话,只是给同样泪眼婆娑的师傅端来一杯水。
“好了好了,咱们去我屋里说。”三人度过最激动的重逢时刻,朱一鸣抹了一把眼中的泪水,带着周南辰夫妇进入了自己的小屋。
“一鸣哥这些年你是怎么过来的?”待到几人进入朱一鸣在庙里颇为寒酸简单的小屋,三人落座之后,周南辰一脸关切的问道。
“那年遭遇洪水之后,我勉力爬上岸的时候,身后只有咆哮的洪水,一个人都看不到。我不眠不休的在双溪河的下游两岸寻找了几十里!没有找到一个活着的兄弟,更没有闫甜甜的消息。然后因为我的身体本就没有恢复,就一头栽倒在岸边昏了过去。”周南辰笑了笑坐在自己的土炕上的一个蒲团上,一边回忆一边讲述。
“后来,我被这个小庙里的几位大师背了回来,足足养了三个月才渡过鬼门关,捡回了这条命!”朱一鸣在简陋的房间里,笑呵呵的回忆着自己过去几年的事,就好像多年之前,南阳军大营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一般。
“一鸣哥,那几位大师呢?我们夫妻想当面致谢!”周南辰此刻满心满眼都是唏嘘的表情,想要感谢几位大师的救命之恩。
“僧稠大师是山上僧人寺的主持,那次也是碰巧下山布施,落脚在这个无人小庙,才碰巧救下了我。救下我之后不久,他们就回僧人寺了。”朱一鸣却从始至终都很平静,好像当年历经生死的并不是自己一样的淡定。
“师傅喝药了。”就在几人攀谈叙旧的时候,小沙弥端来了一碗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