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薇心里此时确实惊涛骇浪,朱一鸣唤闫甜甜为甜甜,这是非常罕见的称呼。由于朱一鸣家境的问题,他自幼都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除非是极为亲近的人,才可能不用敬称和官衔称呼。而闫甜甜既是朱一鸣的上司,又是一个十几岁的漂亮女孩。这不能不让人,多想一些什么。
当然在元薇的心里,除了自己的师傅,其他人皆是蝼蚁般的路人。即使是从大同与自己一路杀到襄阳的澹台夜和周南辰,元薇都是视作路人。作为魏国的顶级豪族的贵胄之女,她从心底根本不屑与这些人有任何交集。更不用说一个号称是长辈的年纪轻轻的小姑娘。但是在师傅面前,也只能装作乖巧的把礼物收了。
从这天开始,每天早晚在军营大帐就能看到元薇跪在地上,在众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朱一鸣跪拜施礼,每次施完礼还要敬茶。敬完茶还要请教不懂得问题,每次都要大半个时辰。刚开始大家还觉得新鲜,忍忍就过去了,但是到了第四天的时候闫甜甜忍不下去了。
“一鸣哥,现在时至初春,早晨教军场寒风料峭,南阳大军每日要站在风中,等待你的小徒弟请安敬茶问询。这样恐是不妥,不如你们两人换个军帐或是去点将台那边行礼,可好?”连续第四天元薇完成了标准请安和叩拜之后,闫甜甜实在忍不住了,皱着眉对朱一鸣说。
“我每日按照弟子应尽礼法请安,有何不妥?为何要赶我师傅出去?难道南梁就是不尊礼法的荒凉之地吗?”朱一鸣还没说话,元薇先不干了。虽然说话的时候依然是不卑不亢,但是说出来的话温度可是很有一些咄咄逼人的气势。
闫甜甜听到元薇的话,愣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朱一鸣,用眼神示意—---你徒弟真挺厉害啊,你看该怎么办?
“元薇!”
朱一鸣用严厉的眼神瞪了元薇一眼。然后用很温和的眼神转向闫甜甜说。
“小徒无礼,是我管教不严冲撞了少帅,我这就带她出去。”
朱一鸣的心里也是很无奈,这个元薇平时看起来温文尔雅人畜无害。但是心底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的贵胄之女。
“师傅~”
元薇狠狠的瞪了闫甜甜一眼,转身向朱一鸣撒了一个娇。看到朱一鸣头也不回的向外走时,才无可奈何地跟了出去。
“不必理会他们,咱们继续安排各军出操训练之事。”闫甜甜头也没抬,便开始指挥七军的操练事宜。
由于两个人男女有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有违礼法。朱一鸣并没有去偏帐,而是直接把元薇领到了点将台。在点将台上接受弟子的请安敬茶以及每日行礼之后指点元薇的功课。
即使每日当着七千大军的面,元薇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向自己的师傅虔诚的行礼,温文尔雅的敬茶,孜孜不倦的听从朱一鸣的教诲。从此元薇请安,便成了教军场的一景。一点红衣在万军之中飘飘若仙的场景,也算是对教军场的一种点缀吧。既然不会影响每日的点将,闫甜甜也就从此没有再干预这件事。
时光飞逝,转眼之间两个月已经过去,七只新军经过基本整训也已经逐渐的有了劲旅的模样。闫甜甜已经开始和朱一鸣商议进山磨炼大军,提高七军野战能力的事宜。
“明日卯时早饭,辰时出发!这次进山恐怕又要一年了。”闫甜甜站在点将台,面向教军场正在整队的七千大军对身后同样凝视教军场的朱一鸣说道。
“是啊,一年恐怕都不够。铁场大营里的粮草,已经备了两年有余的数量。这次争取把南阳军的骑术和战术都练出来!”朱一鸣笑着向前走了几步,与闫甜甜肩并肩站在点将台上俯视着两人经过千难万险培养出来的大军。
“你那个小徒弟?也带着请安?”闫甜甜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突然笑出了声音。这时的女孩带着满脸的狡黠,笑的前仰后合。
“这次是野训,带她做什么?”朱一鸣皱了皱眉满脸铁青,他其实也有些头疼元薇每天的请安。连续两个月了,每天早晚都来。而且自从两人离开大帐,来到点将台以后,请安的时间从半个时辰直接就被拖延到了一个时辰。
每日训练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一天总计也就六个时辰可以练兵,元薇一个人就要耗去朱一鸣两个时辰。朱一鸣倒也不是不愿意教元薇,只是练兵在即,七千人的大军在面前。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分身乏术的时候执着就成了他人的累赘。
“恐怕明天出发之时,你的徒弟也会纵马随行。”闫甜甜长长的叹了口气,偏头看了看朱一鸣腰间的佩剑,微微翘了翘嘴角。连续两个月天天找借口赖在兵营不走,傻子都知道这个小徒弟想要什么。
“元薇跟随也无用,我们此行不跟随大部队。这次练兵我们只带亲兵勘察合适的地形后。传令王军和神军与剩余五军对战,只有让将领之间真正的厮杀,才能把南阳军练出来。所以就算她跟着去,也找不到我。”朱一鸣轻描淡写的说着练兵的计划,对自己徒弟每日请安之事,看来早有对策。
第二日卯时刚到,朱一鸣就和闫甜甜带领他们直属的一百卫士出发了。
等到辰时大部队出发时,元薇一身素铠腰悬佩剑,骑着一匹雪白的柔然战马等在路边。
“澹台夜,我师父呢?”看到迎面走来的神军,元薇款款的向澹台夜一抱拳问道。
“少帅和副帅提前出发,勘察地形去了。”澹台夜客气的向元薇一抱拳回礼之后,一刻也没有停留的带队出发了。澹台夜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