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陈兄,玉乾还小,以后应该可以慢慢学。”闫青看不得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的闫玉乾,满脸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的样子。于是双手抱拳,想象陈庆之求个情。
“闫家主,玉乾是还小,什么也不太懂,这个无可厚非。但是闫兄,老弟我是一届文官,小弟我不通军事不会骑射,我也什么都不会。我现在要的副帅,是要代替我把南阳军练成一只铁军。”陈庆之也起身双手抱拳,冲着闫青一边深深的施礼,一边毫不退让的说道。
“这~这~这~”闫青一时语塞,他清楚陈庆之说的都是现实。但是依旧还是想为未来的少族长——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二。
“闫兄,你认为一个文官带着一个黄口小儿,就能训练出一只可以击败尔家军,能为闫家报血仇的铁军吗?闫家主清醒点,这里是南阳军,不是谁家的私产!你要的南阳军,是能给你闫家报仇雪恨的铁军,还是你爱子的玩具?闫兄你要好好想清楚!”面对闫青不依不饶的还想说的话,陈庆之笑呵呵的打断了。他要让闫青明白,南阳军不是儿戏。这支军队既是闫家报仇雪恨的利器,又是他陈庆之东山再起的倚仗。
“闫青,明白了!闫青告退!”闫青族长望着陈庆之,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想明白一切的他向陈庆之深施了一礼,带着闫洛生与闫玉乾以及一众闫家的观礼者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陈庆之的话,就像醍醐灌顶的一瓢凉水,让闫青明白了一件事。无论自己投入多少,南阳军都不是闫家可以传家的私产。闫家需要的南阳军是可以在战场上,与尔家军争锋的精锐。南阳军与闫家来说,是报仇的工具。
而且南阳军主将陈庆之只是一个文官,这时需要的不是任人唯亲的闫玉乾,而是真正可以把南阳军训练的无比强大的闫甜甜。想明白一切的闫青,没有怨恨,没有失落。他很庆幸,陈庆之的提醒。不然传男不传女的思想,就会毁了南阳军,也会彻底断送闫家报仇的可能性。
“师傅!”闫甜甜眼睁睁的看着族人陆续离开,回头看了一眼笑眯眯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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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甜,有时候亲人比敌人更加难缠。以后要慢慢学会,如何与他们周旋,又在不得罪人的情况下,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这是为师今天教你的本事。”陈庆之摇摇头,语重心长的对闫甜甜尊尊教导。
“谢谢师傅!”闫甜甜心存感激,在点将台上双膝跪倒,恭恭敬敬的给陈庆之磕了一个头。此时此刻的女孩心中,陈庆之已经成了她真正的师傅。
“好了,甜甜我们继续点兵。”陈庆之笑着向前走了一步,扶起跪在地上的徒弟,然后指着台下的一千多南阳军士说道。
“冤枉,我们要见南阳军大将军,我们要告状~”此时却从营帐方向一瘸一拐的走来了三十几个人。这些人一边拄着拐棍艰难前行,一边大声的喊着冤枉。原来此前被打军棍的那群人,知道南阳军威武将军到了,于是互相搀扶着来教军场点将台告闫甜甜的状。
“这是怎么回事,甜甜?”陈庆之脸上没有一丝不悦,有些奇怪的扭头轻轻问自己的徒弟。
“哦,师傅,这些人这几天训练时不听号令,被我打了他们军棍!”闫甜甜忙向前走了几步,小声说道。这件事她也没底,不知道师傅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南阳军有看法。
“恩!你们说吧,打算要告什么状!”陈庆之示意常大锤把椅子搬到点将台的边缘,这样可以方便的与点将台下边的人说话,而不被点将台的地板所阻挡视线。他坐在高台等了一盏茶的时间。那浑身带伤的三十多人,才陆陆续续一瘸一拐的走到了高台前边跪了下来。此时他才眯着眼,看了看台下跪着的一群人不带一丝情绪的问道。
“陈大将军!您要为我们兄弟做主啊,您才是朝廷封的大将军!她一个小女孩,凭什么给我们定罪!凭什么打我们的军棍?她这是越权!其次,我们来这里当兵,我们能打,就应该当百人长,她凭什么自己就能定?请大将军为小的们做主啊!”一个一瘸一拐的黑壮大汉,一只手捂着屁股,一只手指着台上的闫甜甜咬牙切齿的说道。
“恩,报上你的姓名来!”陈庆之点了点头,看着台下跪着的三十九个人,轻轻对着刚才说话的黑大汉说道。
“小人,牛斌,家住新野郡,以前是县衙的一个捕快头,只是南阳失陷之后。才逃离到襄阳城的。小人的舅舅在建康城是守卫皇城西门的参将!”牛斌此时低眉顺眼的把自己的后台搬出来。心想我也不是没有后台的小丫头片子,敢打我,看看这位正牌的将军怎么处理你的。
“哦,牛将军是你舅舅?”陈庆之探出身子看了看台下,显得老实巴交的黑大汉问道。
“是的大人!我们是血亲!请大人为小的做主啊!”牛斌听到大将军的问话,顿时屁股上的伤都没有那么疼了。于是大声的回答道。
“常大锤,把十七条禁令五十四斩大声念一遍!”陈庆之看到牛斌那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笑眯眯的对常大锤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