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仁海斜睨杨航一眼道:“世上没有打不开的棺材,就看你用什么方法。”杨航哼了一声:“损坏宝棺的方法,我可不会应承。”
“根本不需要你应承。”洪仁海冷冷地道。
“那你可以试试看。”杨航双眼一闪说道。
看得两人越说越僵,黄秋生连忙隔开他二人,说道:“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同样,世上也没有没缝的棺,就算长合了,也不可能严丝合缝。”
周苍也过来拉架:“千万不能内讧,黄前辈说得对,缝隙一定还在,仔细找找,定能找出来。”
可任他们怎么再仔细去观察摸索,硬是没发现缝隙在那。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沙沙声,成万成万的条天龙涌入大殿,朝他们爬过来。
四人脸上陡然变色,天龙这是要发动攻击吗?
杨航一展背上四翅,呼呼呼地飞将起来。
其余四人没他那本事,便只好各站在桌子椅子上。
还好天龙并不是冲着他们来,那无数天龙如潮水般爬上玉棺,密密麻麻叠了一层又一层,口吐红烟,等红烟吐尽,天龙身上的朱丹色彩褪去,恢复为普通无色身躯,随后跳下玉棺径自离开,连正眼也未看他们一下。
众人这才明了白玉棺缘何为变成红玉棺,原来是数不尽的天龙喷出红雾,红雾沉落,经年累月下来白玉棺棺体表面便涂上一层“红漆”。红漆渗入石中完美融为一体,生成红玉。
五人回到棺前,杨航道:“缝隙只是被红漆遮挡,并非合拢,那便好办了,你们离开一些。”说完双眼射出青光来回在玉棺上来回扫描,过了一会,一道缝隙慢慢显现出来,绕玉棺一圈。
缝隙出现后,杨航走到玉棺中段,伸手按在棺板上,不一会儿,棺板缓缓上升,从棺中冲出一股黄烟。黄烟过后,杨航招呼大伙走近搬开棺盖,黄秋生以为一张石板能有多重,还用搬?岂知一入手即往下一沉,那块古棺石板竟然有五六百斤重,触手冰凉,冷气直窜心房。
众人合力移走石棺,走近棺中一看,都忍不住一声惊呼。
玉棺中躺着一位身材高大横粗的老人,皮肉饱满,发须俱黑,头戴一顶流光溢彩镶玉金冠,身穿烂金丝纹龙黄袍,脚蹬珠履,下巴一丛粗须,宽脸大嘴,浓眉入鬓,招风耳,好一派帝王相。
此人正是唐末农民起义军领袖黄巢。
只见他脸容安静洽淡,犹如是睡着一般,看起来根本不像是死了两百年的人。
洪仁海看了一下黄巢,眼光便在巨大的玉棺里搜索起来,但见他身边摆满了金玉翡翠,宝石明珠,堆积如山,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如能全部带到人间售卖,那么此人将富可敌国。
然而这些财宝在洪仁海眼中犹如粪便,他探身翻挖珠宝,找了个遍,一本书籍也找不到,不禁大失所望,眼瞧着黄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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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秋生这时却想着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将黄巢口中防腐珠取出,浑没留意洪仁海眼光。他知道,曾太师伯杨航只是让他们捣毁秘境,但绝不允许黄王尸身遭到丝毫破坏。
杨航道:“各位,玉棺已打开,黄王秘境遗愿如何破坏?”
四人之中另外三人各怀鬼胎,只有周苍在意此事,他沉吟道:“杨前辈,潜龙真人抽取黄王思维固化秘境的原理是什么,当时你在场吗?”
“我跟在师父身边虽久,但所学不足他老人家本事二成,并不懂此中原理,师父做法时我在场,他老人家只对着黄王头颅作了一会法便说成了。”杨航回忆说。
“头颅?”周苍对他用到这个词很是意外。
“小哥你不知道吧,黄王在虎狼谷遭遇兵变,他小舅子林言见大势已去,‘惧官军追至并命’,于是乘机杀了黄王及其兄弟妻子。林言持黄王等人首级向时溥献功,在路上却遇到沙陀人李克用的博野军,不分清红皂白杀了叛将林言,将林言及黄巢等人首级一并献于时溥。”黄秋生跟他解释,至于黄王头颅怎加找回来和尸体合葬,他便不太清楚。
杨航道:“你说得不错,后来师父派我到时溥军中将黄王首级偷回。“
周苍点了点头,回忆少时所读史书记载着这么一件事,唐中和四年,秋七月,僖宗在大玄楼举行受俘仪式。武甯节度使时溥献上黄巢首级,另有黄巢姬妾二三十人。僖宗问:“你们都是显贵人家的子女,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为什么从贼?”居首的女子回答:“贼寇逞凶叛逆,国家以百万,不守宗庙,播升任巴郡、蜀郡;如今陛下以抵抗不住贼责备一个女人,设置公卿大臣将帅在什么地方吗?!”唐僖宗不复问,皆戮之于市。临刑前,监斩人员可怜这些妇女,让她们喝醉后再行刑,女孩们边哭边喝,不久在醉卧中受死,独居首的女子不哭亦不醉,从容就死。当下问杨航如果黄巢人头被你偷走了,那么史书又为何如此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