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一个清亮的声音叫道:“恒山派潘东海掌门在庄里么?咱们有一事请教。”
摘星子低声问:“他们是谁?”屋内三人没有回答。
庄外的人又叫道:“潘掌门不用躲了,我们早已查得清清楚楚,你就藏匿在此处,再不出来相见,我们一把火烧了这几间屋子,你们变成了烧猪,可不要怪我们,啊哈!”
摘星子是恒山派的元老,向来由他出面应付外人,当即一瘸一拐走出屋,把院门闩打开,说道:“夤夜之际,是哪一路朋友过访?”望眼过去,但见庄外一字排开数数十骑人马,有七八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摘星子脸上照来。
黑暗之中七八盏灯同时迎面照来,不免耀眼生花,此举极是无理,只这么一照,已显得来人充满了敌意。摘星子睁大了眼,却见来者俱穿一身黑衣,有老有少,个个都不认识,心中一人动:“这些人到底是谁,难道就是他们下的毒?”只听右首一人说道:“请恒山派潘掌门出见。”摘星子道:“阁下何人?请示知尊姓大名,以便向敝派兄长禀报。”那人道:“我们是何人,你也不必多问。你去跟你师哥说,他的恒山派掌门位子来历不正,靠偷呃拐骗而来,并且身在其位,不谋其事,眼下该是时候交出位置来。”
摘星子气往上冲,说道:“你们到底是谁,恒山派的事你们管得着吗,如此无理,还将恒山派放在眼里么?”那人哈哈大笑,其余三十多人也都跟着大笑,笑声从旷野中远远传了开去,声音洪亮,显然每一个人都是内功不弱。摘星子暗暗吃惊:“今晚又遇上了劲敌,这几十个人看来人人都是好手,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众人大笑声中,一人朗声说道:“潘掌门,你大逆不道毒害师叔,霸占恒山派掌门之位长达十八年之久,本来别人派内之事,我们无理由过问,只是宋老前辈的儿子找到我们,一把涕一把泪向我们哭诉你施加于他身上的诡计与酷刑,其行为与手段着实令人发指,人神共愤,众兄弟听了,无不义愤填膺,非嚷着来找你算账不可。”身后的黑衣人齐声唤叫,都说潘掌门行为实在过分,令人看眼不过。
摘星子道:“阁下到底是谁?你们好不卑鄙,竟然偷偷在茶水中落毒,还有脸说我们。”左首一人喝道:“落毒?哈哈,哈哈,你倒提醒了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是最好不过。”另一人道:“不错,待会抓着了潘掌门,便也将穿心棠的毒加在他身上。”众黑衣人轰声叫好。
摘星子又惊又怒,道:“你们是受宋师叔指使……”哪知他没了内力,说话中气不足,这几个字,在吵闹声中,不但别人听不到,连自己也听不清,当即住口。
却听得潘东海苍老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各位均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怎地却踩过界来管我恒山派内之事?潘某行得正,企得正,什么暗害师叔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他说这几句话时运上了新练就的神功,夹在庄外数十人的轰闹声中,庄里庄外,仍然无人不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得轻描淡写,和平时谈话殊无分别,比之那人力运中气的大声说话,显得远为自然。
只听得另一人粗声说道:“行得直企得正?哈哈,潘掌门说他行得直企得正,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哈哈哈哈!”潘东海道:“阁下为什么觉得好笑?”那人道:“潘掌门,尊师薛先生十八年前临终之际,明明将掌门之位传给师弟宋定愕,为何却变成你来继任掌门?”
潘东海道:“宋师叔身体有恙,不能胜任掌门之职,便将掌门之位让给我,潘某自知无能力担任,百般推辞,只是宋师叔一再要求,众师弟又热烈拥护,潘某想着恒山派不能一日无主,便只好勉为其难。潘某在掌门之位碌碌无为十八年,深感愧疚,早就想卸下肩上重任,若本派中确有能力可胜任者,潘某自当禅让。”
那人道:“说得真是冠冕堂皇,你宋师叔没接任掌门之前身体壮得如一头牛,接任掌门后不到半年却立即瘦成一条竹竿一般,恙确实是有恙,不过却是被阴险奸人落毒所致。”又一人道:“好在宋前辈心水很清,知道被尔等小人落毒,故作不知内情,在你们放松监管时偷偷逃了走,岂知你们害怕奸谋败露,不但暗中收买江湖上的黑道追杀宋前辈,还丧心病狂欲将宋家一家老少尽数灭口铲除,潘掌门,你的心可真够狠辣啊!”
潘东海道:“毫无底线的中伤诽谤,只有让人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