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爹爹,你怎么了,快起来逃啊。”
追捕的官兵拳打脚踢,有胆敢反抗的便一顿暴揍,瞬间只余半条命,人群悲嚎不绝。
周苍皱着眉头,看着众人被打伤捆绑,问小进子道:“这是怎么回事?怎地官兵下手如此重?”
“官兵可能在抓拿西夏漏网之鱼。”
“可是这些人明明就是安分守己的普通老百姓哪。”
“发洪水的那几天,不知有多少安份守己的平民百姓忽然发难,打砸抢烧,进攻官衙,无恶不作,后来官军一查,发现全是受西夏势力指使的奸细内应,大熊哥这个你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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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进子看少爷脸上有不平之色,连忙拉着周苍的手道:“快回府,千万别多管闲事。”
“王师哥,王师哥。”忽然有人在身后叫王进。
二人一块儿转过头,一骑白马由远而近奔来,须臾间已来到二人身前。马背上坐着一个英气勃勃的俊俏青年军官。王进失声叫道:“二少爷,原来是你!”
来人正是侍卫亲军步军司都虞候、周苍的二弟周通!
一名官兵头目立即上前躬身道:“启禀周将军,可疑犯人已全部拿下,请将军发落。”周通挥了挥手道:“好,干得好,带回去好好审讯,绝不可有一条漏网之鱼。”转头对王进道:“王师哥怎么会在这里?”
王进连忙道:“二少爷,这是我堂哥王大熊,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应大夫人之邀前来
为老爷治病,我在这陪他吃饭。”
周通扫了王大熊一眼,道:“哦,这么说王道长可是我周门的贵客了,王师哥,怎带王道长来这种地方吃饭,岂不是简慢之极?”王进道:“二少爷,我们只是随便吃点东西填饱肚子,没想那么多。”周通道:“王道长,王师哥,我请你们去玉皇楼吃饭喝酒。”
周苍连忙压低嗓音道:“多谢二少爷盛情,只是我和小进刚刚吃过,已经吃不下了,要不下次吧。”周通有些遗憾道:“那便不勉强。王道长,我爹爹的病情很古怪,京城里的名医御医都找不出病灶所在,若是道长能医好我爹爹,本将军定有重酬。”
“周大人对小进有情同再造之恩,不用二少爷嘱咐,贫道也自当尽力。”周苍回道。
“有劳王道长。王师哥,那便请你好好招待王道长,有什么要求,即管提出来,师弟都将尽力做到。”说完拱了拱手道:“告辞!”调转马头,扬尘而去。
看着二弟坐在骏马上的矫健英姿,周苍叹了一口气道:“二弟是天生做官的料,怎似我这般得过且过,毫无进取之心。”小进子道:“大熊哥,怎这样说自己,在我眼里,你可是一个豪气万丈,洒脱不羁的大豪客。”
周苍道:“小进子,你懂什么,爹爹恨铁不成钢,便是见我没有争取功名之心,这才对我失望透顶。”王进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大熊哥又何必羡慕。”周苍拍了拍他肩膀道:“你说了那么多话,就这句话最中听,对,中听!哈哈,哈哈。”迈着大步离开。小进子追上道:“大熊哥,你无为而为的精神,才是我辈年轻人的典范。”周苍停下脚步,一脸严肃道:“错了,如果人人都如我这样无为而为,那国家、民族还有什么希望?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才是我们男子汉该有的抱负气质。”
王进瞪大眼黄大口,道:“是,是,大熊哥说得对。”
二人闲逛走至一座大瓦舍(即戏院),瓦舍中搭有许多大棚,以遮蔽风雨。棚内设有七所勾栏,每个勾栏都有戏剧在演出,观者数以千人,喝彩声不时传出。小进子道:“大熊哥,咱们好久没有一同看大戏了,不如进去看上一两出?”周苍道:“爹爹昏迷未醒,我那里还有心情看戏。”小进子道:“大熊哥说得是,那咱们赶紧回去罢。”
周苍点了点头,心想:“我被甘丹措掳掠至京城已有十多天,谢大哥与箫姑娘如果前来找我不着,只怕已然离开,倘若箫姑娘和她师父还在城中,请她们过去诊治爹爹,凭她们对药物药性病理之精研,定能查出爹爹的病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