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道:“打探到珠子的消息没有?”袁腾龙更加不安,道:“还没有,他……说给扮作店小二的狮山双杰之一的王大运夺走了。”
李保才道:“你去把双衰抓了来对质。这一次为师失算了,大大失算!”语气极萧索,顿了一顿又道:“想不到这么多人在盯着这颗虹珠,这小子是我们找到虹珠的关键,可得要好好看管,不可再出漏子,听见没有?”袁腾龙立即应道:“是!”立即转身离开。
马车南行一百余里,在佛山闹市区前一座构建雄伟、气象森严的大城堡前停下,此堡名为黑云堡,占地愈五百余亩,堡内青砖灰瓦,庭院森森,楼阁房舍一进连一进,一间挨一间,大大小小,高高矮矮,廊郭相连,遮天敝日,数不胜数,生活在此中的人,也不知道堡内到底有多少房间。
马车直接开进堡内,来到了一座名为聚义堂的大厅上。
傻苍和邓涛被扔地下,有人上来给他们解开穴道,浇水淋醒了他们。二人抹干头脸站将起来。
环视四周,见这儿的装潢以黑色为主色调,摆设装潢不是黑色就是灰色,再无别色,大小物件皆饰以流云,连堂上灯盏也罩以黑灰琉璃片,射出的光芒昏淡朦胧,整座大堂透着诡异恐怖气息。眼前高处一尊佛像脖子上金项链所发出黄澄澄的光芒,是黑暗阴森的大堂内最亮的一抹色彩。
还未等二人从惊骇诧异中回过神来,只听得有人道:“两个小贼,报上名来。”语音怪怪的,傻苍看了一眼声音来处,只见一人站在坐佛下,离自己约摸丈半远,全身黑衣,肤色黑漆漆的,若不是说话露出一口白牙,那能看到眼前竟站了一人。
邓涛道:“这里是那儿?你们是谁?”
那人喝道:“叫你们报上名来!”傻苍问道:“胖龙瘦虎呢,你叫他们出来。”话音刚落,突然眼前一暗,啪啪两声,傻苍和邓涛脸上各挨了一记耳光,两人眼前金星乱转,耳中嗡声大作,定睛瞧时,那黑人端站原地,似乎根本没有动过。只听他又说道:“报上名来。”
二人不敢造次,乖乖报了名字,黑人道:“傻苍,珠子交出来。”傻苍抚着脸道:“不是对你们说过了吗,虹珠给店小二抢去了,你不信,可以把胖龙瘦虎叫出来对质。”黑人哼了一声道:“你不提他们还好,我问你,瘦虎中的是什么毒?”傻苍愕然道:“他中了毒?怪不得没见他来,我以为他已然给冻死翘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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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人喝道:“可恶!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不吃一些苦头,我看你不会好好说话。”突然晃身而前,二指戳来,傻苍这次早有准备,见他牙齿白光消失,立即倒退一步,举手抬脚护身,但他实在太快,又黑乎乎的瞧不清楚,胸口肋下两处穴道被制,一霎时间,全身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咬,又像有许许多蚊子同时在吸血,奇痒钻心,难受无比。邓涛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叫道:“喂,你们干什么折磨人,快放了他,有话好好说。”
傻苍禁不住伸十指在头脸身上乱抓乱爪,颤声叫道:“痒,好痒!我真不知他……他中什么毒……”越抓越痒,越痒越抓。
邓涛见傻苍如失常性,冲过来拉他双手,但此时的傻苍力大无穷,他那里拉得主,反被甩到一边去。
黑人冷冷地道:“把珠子和解药交出来,即刻解你痛苦。”傻苍愰如不闻,突然跃身而起,头下脚上往地板上撞落,那黑人大吃一惊,一个箭步抢上将他抱起,傻苍求死不成,趁着他抱起自己的瞬间,伸手抓向黑人的跨下,用力一捏,黑人猝不及防,奇痛攻心,一声惨叫,与傻苍一同摔在地下,二人皆是无比痛苦,齐在地板上打滚。
邓涛冲上前欲把傻苍拉起,却被失去常性的傻苍一脚踢飞,摔落地下,他先前被胖龙撞得气血翻涌,身子尚未复原,此刻被傻苍狠狠踢中,只痛得他躺地下起不了身。
那佛像突然站将起来,骂道:“胡闹,胡闹,史管家,把他的穴道解了。”原来这佛像那是什么佛像,实是此间大堡的主人李保才。那皮肤漆黑的人叫史进,为黑云堡的大总管,他听得主人发话,不顾钻心疼痛,站起来嗖嗖两脚踢在傻苍身上,为其解开穴道,出脚之快,认穴之准,实是令人叹为观止。
傻苍身上奇痒消失,身上全是一道道又深又红的抓痕,坐在地下喘气不已。李保才斜眼侧睨,冷冷问道:“傻苍,现抓你来,只为两件事,一为虹珠,二为解药,老实交出来,饶你一命,大家好聚好散。”
傻苍头也不抬说道:“你们折磨死我也是那句话。”李保才重重哼了一声,说道:“我看你的骨头有多硬,把他们关了起来,再好好审问。”史进应道:“是。”
二人全身被牢牢捆缚,扔到一间幽暗的屋子里,厚重铁门砰的一声关上,再无光亮。
傻苍问道:“涛哥,适才没踢伤你罢?”邓涛哼哼几声说道:“不是没踢伤,是没踢死。”傻苍颇感内疚,说道:“我当时神智真迷糊了,别说是你,老爹老娘也一般要踢。全身那个痒,无法形容,就连骨子里头好像也有毛毛虫在抓爬,苦不堪言。”
邓涛心有余悸道:“不知这是什么邪门功夫,连你也忍受不住,换了我估计要大小便失禁。”傻苍笑道:“我就是感觉大小便失禁了,这才跳起来寻死,这死黑鬼,不知适才有没有把他袋袋抓爆,真是害人不浅。”邓涛笑道:“哈哈,我刚才好像听到卟的一声,九成怕是爆了,哈哈。”
两人笑了一会儿,邓涛问道:“傻苍,那什么瘦虎中毒是什么情况?”傻苍道:“我也不知道,完全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真是太也奇怪。”邓涛道:“这就奇怪了,为什么两人一开口就向你要解药,仿佛这毒是你下似的。”
二人讨论来讨论去,讨论不出个所以然。
突然傻苍埋怨起邓涛来,说当时叫他走不走,累得白白被抓了来,还不知有没有性命走出这座大院子。邓涛道:“我那儿知道你招惹上了这么厉害的人,还以为咱兄弟俩一定能干过他。”
黑暗中,一对耳朵竖了起来。
一间大房里,李保才坐在床沿,听着下人在复述傻苍和邓涛的对话,心中奇怪,明明是傻苍把毒气输进力虎体内,怎地他自己却不知道,难道中间有什么蹊跷?站在一旁的管家史进说道:“我曾听烹虎说过,这小子武功平平,说什么也不可能练有这么厉害的毒掌,更达不到内力反攻压制力虎的层次,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古怪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