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何故此说,难道浮丘山特有的珍稀金银花都死绝了?”周苍问。
“没死,没绝,听说近几年还大丰收了呢。”
“如此却又为何喝一两少一两呢?”周苍明知故问。
陈可俭叹息一声,“皆因浮丘山落入一班江湖豪客手中,所产金银花皆于其掌握之中,我虽身为地方父母官,亦未能从中分一杯羹矣。”
“原来如此。不过据闻那些江湖‘豪客’占据浮丘山麓已十数年?”
周苍言下之意很明显,陈可俭道:“三年前刚来封丘上任时,同袍送了些给我品尝,我一直舍不得喝完,不然今天就没得招呼两位公子,哈哈,哈哈。”他笑了两声,可是脸上得意之色全无,取而代之的却是尴尬。
周苍心念一动问:“不知是那位同袍所赠?”
“乃县尉吴翼繁吴大人,他于本地任职已超十年,尚有余粮。”
周苍稍稍想片刻,道:“陈大人,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我二人有要事与大人相商。”
陈可俭连忙把脸容一肃,“陈某洗耳恭听。”
“此事与封丘百姓福祉相关,非同小可,劳烦大人把县尉县丞两位大人都请来一并商议。”
眼前二人身份是真是假尚不清楚,把同僚请来,要二人是冒牌货岂不是把自己脸面丢光,以后还怎在官场上混?
陈可俭心中忐忑,一时下不了决定。
王诗冲道:“难道陈大人请不动另二位大人到来?别怪本公子不提醒,若是事情办不好,你三人头上脑袋就别想要了。”
陈可俭被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奶奶的事情如此严重,宁可信其真不可信其假,丢脸总好过丢脑袋。
“二位公子勿急,我现在马上让人把吴大人与刘大人请来。”
不出半个时辰,县尉县丞相继到来。
县尉吴翼繁四十岁上下,步法沉稳,精悍干练,看似身手不错。县丞刘旬年纪更大一些,黑黑胖胖,挺着个大肚子,颌下光溜,一根胡须也无,着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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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听闻了王诗冲与周苍二人来历,心中倒是一点疑惑也无,肃然起敬,特别是那黑胖子刘旬,连连奉承,大套近乎,倒是那吴翼繁,不卑不亢,与他军人身份十分相称。
寒暄过后,陈可俭屏退仆人。
当听了周苍来意,三人脸色各有不同,陈可俭显得兴奋,连说终于等到朝廷出兵剿匪这一天,刘旬脸上却大有忧惧之色,低声喃喃似乎害怕事难成,县尉吴翼繁听后不动声色,看不出他态度如何。
周苍根本不需要管他们态度,赞同与否。
他接着道:“三位大人,此次剿灭盘龙山庄群匪,朝廷已安排好兵马,不需动用县衙力量。当然你们也不能袖手旁观。”
“不知我们能帮上什么忙?”陈可俭忙问。
王诗冲道:“你们把盘龙山庄犯下的罪行一一登记在薄,时间、地点、人、事都须清楚,将来呈交皇上,以作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