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终于想起来那句“说得好！”是那狂殴他的男人在出手殴打他之前曾说过时，爪影已经贴近了他的脸颊。

律香川作为一个暗器高手是何等的眼力，他一眼就看出小蝶在一个刹那间挠出了九九八十一爪！

这九九八十一爪毫无章法可循，根本不是什么武功招式，纯粹是泼妇撕扯野猫狂抓似的乱挠，出爪速度虽快到了极致，但力道却很弱，每一爪蕴含的力量似乎都没有猫咪抓出一爪的力道强。

漫天爪影看起来虽吓人，但律香川却不怕，因为力能破巧，慢能打快！

他只需要一拳，后发先至的一拳就能击穿那漫天爪影，砸在乱挠一气的贱女人脸上，让她知道知道再狂的泼妇在他律香川面前也不敢撒泼。

于是他便出拳了。

拳头打入了爪影之中，他发现自己仿佛将手臂伸进了鲨鱼的嘴巴里，胳膊上的衣袖变成了布条飞散，手臂上布满了血口子，只一刹那就血肉模糊！

他痛得惨叫一声，想要撤身闪避，但猫女的身法快得不可思议，黑影一闪就将他整个人罩进了爪影之中。

律香川曾听西域客商谈起过极西之地有一条大河，河里有一种小鱼，那种小鱼个子很小，却牙齿尖利，当地人都叫那鱼作：“食人鱼”。

一旦有人掉进河里，小鱼们就蜂拥扑来撕咬，一炷香功夫就能将一个大活人吃成骷髅。

律香川感觉自己就好像掉进了极西之地那条食人鱼大河之中，他全身的衣裤都化作了碎片，身上每一寸皮肤都被抓裂出血口子。

剧烈的疼痛使律香川升起眩晕感，简直要立刻疼晕过去，他猛咬舌尖逼自己清醒，身体向后撞去，将绣楼的木板墙撞了个大洞，从孙小蝶的闺房中逃了出来。

万万没想到孙小蝶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律香川也百思不得其解，既然她武功高到一招就能将自己击败，为何还要委曲求全被自己蹂躏了好几年？

快活林的高老大有一段秘辛，她当年杀死以一块肉换走她的屠夫，别人以为是那屠夫蹂躏她蹂躏得太狠，但律香川却知道，是高老大在被蹂躏时惊讶地发现她喜欢被蹂躏的感觉，她不能接受自己每一夜都渴求那粗鄙邋遢丑陋的老屠夫来蹂躏她，才将尖刀刺进了屠夫灌满肥油的肚子。

难道孙小蝶也是高老大那样的女人么？喜欢被自己蹂躏的感觉才不肯反抗？那今天为何要显露武功？

这个世道，男人变态也就罢了，怎么女人也一个赛一个的变态？

律香川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女人了，也头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太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