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国平不服,但由于医生护士全都只听秦耕的,没办法,他只能乖乖写病历。

他希望秦耕吃不消,希望病人病情加重,更希望多死几个病人。

但是,情况不对,秦耕还没有吃不消的病人,病人的病情也没有加重的,更没有病人死亡。

又一次交班,宋瑾之对王国平说:“8床,你们要格外的重视,人家是二分场副场长的儿子,生存的希望已经是没有了,但是,能拖一时就是一时,人家看我们尽力了,也就不会怪罪我们了。”

8床是刚进来的病人,根据宋瑾之的经验,这个病人不存在有希望,但是,人家是分场副场长的儿子。

人家分场的副场长,都是南下干部,有战功的,转业时至少也是连长一级,这群人,一般人都不敢得罪。

现在人家儿子也得了钩体病,还找了郑少文,要求全力抢救。

全力抢救,谁不是全力抢救的?能活的自然活下来了,活不了的,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这病的治疗方法,无非就是杀菌,止血和使用糖皮质激素三大原则。

王国平听完宋瑾之嘱咐之后,突然哽咽起来。

“你哭什么?人家分场场长的儿子万一死了,你也不要吓成这样啊,他们又不会枪毙你!要枪毙,也是枪毙我,哪轮得到你?”

王国平忙说:“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把任务交给我,可我,一点作用也没有,他们根本就不听我的。”

宋瑾之还没有完全理解,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他们,他们都只听秦耕的。我开的医嘱,护士不执行,都必须是秦耕说了算。”王国平一脸的委屈。

“什么?我还是没懂,都听秦耕的,那邹晓渔呢?”宋瑾之越听越糊涂。

“我们那个班,病人的治疗,都由秦耕做决策,邹晓渔,还有我,只有写病历的权利。护士也是的,秦耕说的医嘱,她们就执行,别人开的医嘱,护士也要秦耕过目同意之后才执行。”王国平委屈地说。

宋瑾之沉默了一会,说:“这是为什么?”

王国平满脸的愤怒,说:“邹晓渔说,秦耕比我们强一万倍!”

宋瑾之没加思索地吼了一句,“狗屁!”

连脑溢血医嘱都开不好的医生,哪来的强一万倍。

“对他们说,我说的,你们这个组,以你为主。你是高年资医生,不听你的听谁的?要是不听你的,你可以取消他们的处方权!”宋瑾之也怒了。

这不是胡闹吗?

“一个才毕业的医生,强迫高年资医生听他的,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