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凤军,夏天行留下来,其他人,滚。”
金锋嘴里冷冷说出这话,被点名的两个人身子一抖,径自差点瘫倒在地。
而夏家其他人早就跑了干干净净。
书院前,天井中间,槐花树下,红木桌案,两杯大红袍母树母茶在黄地珐琅彩的茶碗下泛出金珀般的光泽。
茶碗是雍正时期的精品,也可以说是御用品。
有资格用得起黄地珐琅彩的人,只有帝后皇贵妃和皇太后。
玉质般的盖碗完美无缺,再配上已经停止采摘的母树大红袍茶叶,人生最奢华到此已是极致。
两张轮椅各自斜斜的摆在红木桌旁,夏玉周的身后,柴凤军和夏天行乖乖的站着。
金锋的身旁,曾子墨静静的坐着。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已经停滞,变成了一幅画。
静谧的画中,每一个人的神色都不相同,却又出奇的一致。
那就是沉默。
裹着纱布的手抖索的拿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金锋忍不住咳嗽了两下,青紫的黑脸上尽是萧索。
曾经吓破无数人胆子的鹰视狼顾也在这一刻黯然无光。
一阵秋风袭来,槐花树的树叶发出几声哀鸣,褐色的树叶满天乱飞。
伴着那风中的一声叹息,沉默的金锋缓缓开口说话。
“夏玉周。我记得,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青城山老战神别墅的后院。”
“王振虎看错了仇十洲的画,你又看的第二遍。”
金锋这话出来,夏玉周神色轻轻一动,却是漠然无语,闭上眼装死。暗地里却是猜测这个小畜生把自己留下来的意图。
难道,这个小畜生良心发现,想跟我自己和解?
哼!办不到!
除非他给老子下话求饶。
“那一天,我记得,柴凤军,你也在后面!”
柴凤军局促不安,嘴角扯着露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
“第一见你,你给我的印象就是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宗师级的二世祖。”
金锋这话出来,夏玉周面色轻变,却依然高昂着头不看金锋一眼。
金锋抖了抖烟灰,目光凝结在那金黄色的茶汤上,看着那秋风吹皱的茶汤的涟漪,静静说道。
“第二次见你,是在吴老爷子的药膏堂。”
“那一次,你作为天都城来的大领导,跟我说了一句话。”
“你原则上是不同意拆除那明代的药膏堂并反对整体搬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