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叫丁辉。三十二岁。这家店是他老丈人开的。
丁辉做的是翡翠玉石和红珊瑚雕刻,门口那一排两个柜台就是他的工作台加卖场。
宝岛的阿卡珊瑚那是世界最顶级的,虽然被国际公约禁止采挖。但黑市交易却是一直火爆不绝。
当翡翠玉石市场萎缩之后,红珊瑚却是在内地畅销不止。靠着这个,丁辉两口子倒也是能混口饭吃。
去年年底他老丈人无疾而终,这个原本是他老丈人的古董店就交在了丁辉两口子手里。
为了省房租,丁辉的店铺关闭,把柜台搬到了这里。
两口子对于翡翠玉石红珊瑚珠宝之类的东西在行,但这个古董店那就是七窍只通了六窍。
平日里脾气怪异的老丈人都不准他们插手古董店生意,现在两口子接到这个古董店也是抓瞎。
但是为了省房屋又不得不坚守下来,古董店很多东西都有进价单,只要不亏本,能处理就处理掉。
处理完了就把这里重新改成珠宝店。
至于丁辉为什么会被他老婆打?
说起来那都是泪。
两口子的老辈都是老兵,又是战友,两口子从小还是同学加青梅竹马。
丁辉从小就是被他的青梅竹马欺负到现在。久而久之,丁辉也习惯了。
看着丁辉被掐破的脸,金锋眼前又浮现出七世祖的影子,抬手递了张餐巾纸去。
偏头看了看正在老板娘手中擦拭的那面铜镜。眼睛直直的盯着铜镜上那三个奇怪的日不落字母足足五秒。
“这东西,是你老丈人留下来的?”
“灰尘那么厚?多少年没卖出去了?”
丁辉贪婪的砸巴着醇和的阿里山,往金锋的坑里越钻越深:“家里这些东西还多得很。”
“两个大箱子,全是装的铜器铜镜铜印铜……。”
“太占地方了。我阿叔死的时候还不准我们卖出去。叫我们一辈子都守着那些东西。”
“真不知道他老人家怎么想的?脾气好怪。我老婆更怪。”
一辈子三个字让金锋抬起了眼皮,又给丁辉塞过去一支烟,继续挖坑:“铜器都是些什么样的?”
丁辉双手探在空中比划了几下,也说不出个名堂。左看又看忽然起来指着店子里的几件瓷器叫道。
“这个。那个,还有那个。还有一个四方鼎我倒是认识。”
“还有一对铜象,一对香炉……”
丁辉不停的在店子里寻摸相关类似的东西指给金锋看,金锋却是早已听得来头皮发麻,手中的烟蒂都捏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