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梯口,江光光才知道阿凯口中的客人是谁。一位是昨天的那位甑小姐,而另一位则是一位中年男子,眉宇间和程容简有几分相像。
阿凯是没有介绍的,上前一步,客客气气的说:“您稍等,二爷马上就下来。”
那位扫了端着碗的江光光一眼,大抵以为是家里的佣人,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抬腕看了看手表。
程容简倒是很快就下来,看到来人,他脸上的表情淡得很,看了阿凯一眼,淡淡的说:“上茶。”
他也没打招呼,只是冲那人微微的颔首,看也没看边儿上的甑燃一眼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了白开水喝了一口。
那中年男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声音沉沉的开口介绍:“这位是甑小姐甑燃。”
程容简的嘴角就勾了勾。扫了甑燃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是么?”顿了顿,他看向了那中年男子,懒懒散散的说:“大哥特地来这儿,就这点儿事?”
他脸上的表情淡得很,并不怎么在意。程舒惟的眼底沉沉的一片,见着端茶上来的江光光,淡淡的说:“带甑小姐出去逛逛。”
这就是有话要和程容简说了。
江光光还没开口应是,程容简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程舒惟,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了几下。说:“大哥什么时候把我的人使唤得那么顺溜了?”
程舒惟的脸色不变,只是沉声叫了一声老三。程容简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儿,阿凯迅速的上前来,客客气气的说:“甑小姐这边请。”
客厅里的气氛压抑得很,一时剑拔弩张的。程舒惟是阴沉沉的看着程容简,甑燃看了看,悄无声息的跟着阿凯下去了。
江光光自然也不会留下,客厅里就只剩下那两人。
阿凯直接就把甑燃带到了外边儿的小花园。小花园是有人打理的,花草郁郁葱葱的。甑燃四处看了看,突然开口说:“你去忙吧。让她陪我逛逛就行了。”
她说着就指向了江光光。
阿凯的面色不变,应了句好,微笑着说:“我去让人送茶点过来。”他说着看了江光光一眼,说:“好好带甑小姐逛逛。”
江光光就应了句是,他很快转身走了。江光光就客客气气的说:“甑小姐这边请。”
不远处是有椅子的,甑燃没动,看了看江光光,扬了扬下巴,说:“看着还挺机灵的,告诉我。你们二爷都喜欢些什么?我是你们二爷的未婚妻,这你知道的吧?”
她的语气里是带着骄横的。
江光光就说了句知道,顿了一下,客客气气的说:“二爷喜欢什么,这您得去问凯哥。”
程容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别说她不知道,就算是知道,这哪能是轻易就能透露的。
也不知道她是想为难江光光,还是自恃着自己真是程容简未婚妻。
甑燃就睨了江光光一眼,轻蔑的说:“你这是不想告诉我?”
她倒是不傻。知道江光光这是在搪塞她。
江光光恭恭敬敬的说了句不敢,也不去解释。她太清楚,解释是没有用的,越是解释,甑燃只会越认为她是在搪塞她。
甑燃就冷哼了一声,大抵是顾忌着程容简的,倒是没有发作。一双和陆孜柇有些相像的眸子扫了江光光一眼,兀自往前去了。
阿凯很快送了茶点过来,甑燃的面色如前,完全看不出刚才发作过。
程容简也不知道和程舒惟在里边说了些什么。没多时就有人出来叫甑燃进去。
客厅里和刚才离开的时候没什么两样,面对着甑燃,程舒惟的脸色缓了一些,说:“我有事得先走了,待会儿让老三陪你到处走走,常过来玩。”
甑燃没去看程容简,脸上露出了一个腼腆的笑容来,说:“您慢走,不用管我的。”
程舒惟对她懂事的表现是很满意的,又看了看漫不经心的端着茶喝的程容简,拿起外套起身直接走了。
他前脚才刚走,程容简就淡淡的对阿凯说:“送客。”他说着就站了起来。微微的顿了一下,似笑非笑的扫了甑燃一眼,说:“甑小姐是明白人,要想留下也行,请自便。”
他的语气里淡得很,又像是带着嘲讽的,说完看也不再看甑燃一眼,上楼去了。直接就把人晾在了客厅里。
甑燃的脸上通红,看着侯在一旁的阿凯。跺跺脚也走了。
别墅里这才安静了下来。
一时没事可做,江光光就躲到了角落里抽起了烟来。一支烟还没抽完,就见阿南的车停在了外边儿。他面无表情的走近了别墅里。不见程容简的身影,他的脚步也未停顿一下,上楼去了。
到了晚些时候,江光光才发现跟在程容简身边的人全换成了生面孔。也不知道藏在被换掉的人里面的内线有没有找出来。
程容简一整天都在休息,到了晚上倒是起床了,吩咐江光光拿出一瓶红酒来开了,在阳台上漫不经心的品了起来。
他这人喜怒不形于色,完全看不出在想什么的。江光光给他倒了酒。正想退下去,就听他漫不经心的吩咐说:“过来陪我喝一杯?”
他说着就示意江光光去拿杯子。江光光听话的去拿了杯子过来,喝了半杯酒,才说:“您的伤还没好,医生说了,让您少喝点儿。”
程容简扫了她一眼,没说话儿,慢条斯理的摇晃起了酒杯。他是有些懒散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摇晃了一会儿就慢慢的喝了起来。
江光光就陪着,喝了大半瓶红酒,程容简这才睨了她一眼,说:“以前学过怎么处理伤口?”
她的手法是挺熟练的,完全就不是生手。
江光光是没想到他会问这问题的,沉默了一下,说:“马马虎虎的学过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