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光光恭恭敬敬的在一旁站着,见有人拉开车门,同样也恭恭敬敬的说:“二爷慢走。”
程容简就看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好歹我也吃了你那么久,怎么的也得请你吃顿好的,要不然多没人情味儿。上车。”
江光光原本是想说不用的,话到了嘴边见程容简一直看着她,就上了车。
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程容简一直闭着眼睛养神。
地儿是早订好的,是那次程容简请吃饭江光光一人扫荡了大半的地儿。一坐下。就有菜陆陆续续的送上来。
程容简看了看坐得笔直的江光光一眼,慢腾腾的说:“吃吧,过了这村急没这店了。”
他说着将菜往江光光的面前推了推。
江光光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谢谢二爷,慢慢的吃了起来。程容简也拿起了筷子来,时不时的将菜夹在江光光的碗里。
江光光受宠若惊,要道谢,程容简的眼风一扫,她又咽了回去。
中途阿南进来了一趟,在程容简的耳边说了句什么,程容简淡淡的嗯了一声,他又出去了。
一顿饭吃完,程容简这才说:“请楼三爷进来。”
江光光的身体僵了僵,楼三已被请了进来。
程容简抽出一支烟点燃,看了站着的阿南一眼,似笑非笑的说:“眼力劲哪里去了,楼三爷来晚了,重新上一桌上来。”
楼三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儿,听程容简那么说,赔出了一张笑脸,赶紧的说:“是我来晚了。不敢再叨扰二爷。”
程容简这分明就是在给他下马威,他在外边儿,已经等了半小时了。这位二爷在沿河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见着的时候却是很少的。
之前儿说要请他吃饭时他的心里就犯了嘀咕,这下见到江光光,他就知道不妙。
程容简也不坚持,也不说请他坐,对身边的阿南说:“把东西拿上来。”
阿南应了句是,很快就出去了,没多时就拎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密码箱进来。
程容简吐了口烟雾。看了楼三一眼,慢条斯理的说:“听说三爷哪儿有张欠条,不知道这些够不够还三爷。”
他的话刚说完,阿南就将箱子打开,里边儿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箱红票子。
楼三的脸色变了变,挤出了笑容,说:“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爷饶我这次,我马上就让人把欠条还过来。那点儿东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他连连的说着。包间里并不热,他那张白白胖胖的脸上却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儿。说着就要去叫人将欠条送过来。
程容简脸上的笑容淡得很,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三爷难道是嫌少了?”他说着看了阿南一眼,说:“看看三爷都是几分的利,照那么的滚该给多少,一分不能少了。”
楼三还要说什么,他已站了起来,将江光光的外套递给她,这才吩咐阿南:“好好儿的和楼三爷算好。以后,我不想听见有人说我程容简欠债不还。”
他这意思明确得很,楼三额头上的汗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还想说什么,阿南却拦住了他,面无表情的说:“三爷好好算算,别让我为难。”
就这当儿,程容简和江光光已到了门口。
江光光是没想到他会请楼三的,出了包间,就恭恭敬敬的说:“谢谢二爷。”
程容简一边儿让人打包一份甜点,扫了她一眼,慢腾腾的说:“要谢一会儿也不迟。”
江光光就没吭声儿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毛毛细雨,早有人打着雨伞在外面候着。江光光见程容简走入伞下,就低着头揉了揉鼻尖儿,他在落魄的二爷和贵公子之间倒是切换自如。
就这会儿,程容简已走到车边。见她站着不动,他就挑了挑眉,慢腾腾的说:“你这是打算走着回去?”
江光光一下子就想起了那顿鸿门宴来,明明才过去没多久,却像是已过了几个世纪一般。
程容简等着江光光上了车才坐进车里。慢腾腾的说:“以后有事就找阿南。”顿了一下,他才接着似笑非笑的说:“我难道没楼三靠谱?”
他倒是精明得很,知道江光光是被下套儿了。
江光光就恭恭敬敬的说了句谢谢二爷。程容简睨了她一眼,没说话儿。
车子里一时安静得很,程容简并未再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手指有节奏的在车椅上敲着。
江光光原本以为程容简只是送她回来的,谁知道到了小院儿,她下车,程容简也跟着下了车。
江光光沉默着将门打开。到了小客厅,她刚给程容简倒了一杯水,程容简就拧回来的甜点往她的面前推了推,漫不经心儿的说:“吃吧。”
江光光刚说了句谢谢二爷,他又慢腾腾的说:“上次你做的那蛋糕挺不错的。”
她端着铺着娇艳的花儿的蛋糕一步步的走向他,烛光中,她的脸模糊而又宁谧。
江光光有些不知道他的意思,立即恭恭敬敬的说:“二爷要是喜欢我下次给您做。“
程容简的眸子里幽幽深深的,视线停留在她的身上,过了会儿,才说:“过来。”
程容简第二天离开的时候还很早,他刚走,江光光就去了医院。今天老赵头出院。
她到医院的时候还算是早,医院的楼道里还是静悄悄儿的,推开老赵头的病房的门,老赵头已经起床了,正在整理东西。
看见江光光,他也不说话,继续整理他的东西。江光光是有些不自在的,轻咳了一声。上前一步,说:“我来弄。”
并不见可乐的身影。
老赵头看也没看她,说:“去办出院手续。”
江光光原本是想问医生来过没有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应了句好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