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也更僵了。
白木只觉得身上很痛,痛的他感受不到身体的存在。
可奇迹发生了,他的一只手竟然在意志力的驱使下,扶上了轮椅的一只轮子。
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将轮椅推了出去。
房间里一下只留下了雅一个人。
她打开外卖,里面是两个大大的蟹黄包,一碗稀粥。
她抿了抿嘴唇,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便走了。
就连自己的刀都没有带走。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哪里不如艾莲。
她也不懂的是,
其实很多时候,物质条件什么都决定不了。
白木爱一个人,不会在乎她的物质,美貌。他喜欢的从始至终都是一样的。
一颗纯洁的心,相互尊重。
温柔而平淡,藏在平静生活里,那种淡淡的爱意。
是平常感觉不到,一旦不见就会感到失落的感觉。
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白木一只手强撑着往后拨轮椅的轮子,眼睛也在四处张望,
只有她是特别的。
只有她不会趁机揩油,
只有她尊重自己的选择。
也只有她。
她在哪?
酒店的过道冷清非凡,一个人都没有。
他往前缓慢的挪着,突然一个转角的角落,一个熟悉的身影叼着一根熟悉的棒棒糖棍子,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白木深呼吸着,停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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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的比任何时候都快。
他,慌了。
想开口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
“我…”
他正要开口,那人先开口了,“小哥,你找错人了。”
“我不认识你。”
“…是吗。”
白木听着声音,显然不是艾莲的声音。
他颇有些失落的继续摇着轮椅,他从未如此失落过。
他推着轮椅,挪进了电梯。
电梯是从一楼上来的,
他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去。
追出酒店大厅,夜色已浓。
大楼闪烁着霓虹灯光,夜空浑浊无星月。
城市的夜,比想象中的要热闹,酒店外的大街,人潮涌动,茫茫人海,白木却看不见她的影子。
哪去了?
他左顾右盼,一手推着轮椅挪移。
一个身影却一直跟在他身后,缓缓踱步。
走过街巷,走过大街,穿过人群。
他也不停下。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找。
渐渐的,周围人群的熙攘消失,街面上空荡起来,小巷子里,烂油桶里燃烧着火炬,一群混混围绕在火炬旁,手牵着手口中正诵念着祷告词。
Ave Aristotle(万福以太之主)
Padre Aristotle, che sei nei cieli,(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
也就在此时,轮椅后传来一阵脚步。
白木喉咙一滚,但脖子现在还无法转过去看,
“艾莲?”
他喊了一声,身后没有回应。
只有高跟鞋接触地面的声音,一左一右,一左一右…
他听的出。
这不是艾莲的脚步声。
“你是谁?”
身后终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声音十分冷漠,“找老婆找的进了我们的地盘都不知道。”
她说着也不露面,就停在白木身后。
声音平息,祷告声却渐渐变大了起来。
Sia santificato il tuo nome.(愿您的国降临.)
“昨天不还说要到狗牙帮来找我吗?”
那女人缓缓走到火炬前方,身子朝着白木。
双臂侧举,祷告声在此刻变得雄浑,一个个音节音调仿佛就不是人能发出来的一般。
浑厚,宽阔,白木眼看着前方,这仿佛不是一个小巷子,而像是教堂一般光辉熠熠。
女人穿着一身纯白的修女服,脸上却有着数十道刀疤,从上到下,整齐的排列着,将原本姣好的面容刮的丑陋不堪。
那双眼睛,看起来似乎是瞎了,只有纯粹的白色没有瞳孔。
能看得见红血丝在眼球上跳动,被那双眼睛看着,就好像……正在被什么不可名状之物盯着一般。
浑身发毛。
女人淡淡闭眼,双手抱胸,也顺着身后的混混的祷告词继续念诵下去。
声音宽厚而温柔,如果抛开这副面容,闭上眼睛倾听,脑海中轻易就能出现一个教堂,仿佛一个温柔美丽的天使正将灵魂带去天堂一般。
“Enon ci indurre in tentazione,(因为荣耀,权柄,力量,都是您的。)”
“Ma liberaci dal male.(我们将永远称颂您的赞歌。)”
“Aether!(称颂以太之名!)”
她说完,睁开双眼,礼貌的鞠了一恭。
“欢迎来到狗牙帮,或者你可以叫我们的另外一个名字,称颂会。”
“迷途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