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确实很【斯莱特林】，不是么？他有野心，对力量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渴望，甚至为了心中追求的事物，会不择手段——这不都是你期望学生拥有的品质？”赫尔加的问题接二连三的袭来，让莱斯有些哑口无言。

“我研究过现代巫师口中的巫师战争，也深入了解了一下伏地魔这位‘前代’黑魔王，我感觉他其实只是把纯血至上主义当做工具而已。他的本质是极度自私的，一切都以自我为中心。”

莱斯“啧”了一声。

他很想反驳赫尔加，但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如果伏地魔打赢了巫师战争，取代邓布利多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校长，你对他的态度还会是现在这样吗？”赫尔加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这个问题相当尖锐，尖锐到罗伊纳都有点想岔开话题，免得萨拉查和赫尔加就在这里打起来。

面对赫尔加的问题，莱斯陷入了长久的思考。

如果伏地魔赢下了巫师战争，驱逐甚至杀死了邓布利多，成为了霍格沃茨的校长。苏醒后的自己会怎么看待他呢？

在赫尔加的视角里，伏地魔甚至能完成萨拉查当年未曾做到的“伟业”：将麻瓜出身的学生彻底赶出霍格沃茨。他现在讨厌伏地魔，只是因为他输了，还顺带着把斯莱特林学院的风评给搞烂了而已。

“以他推出的那些目标、口号来看，我可能会在刚苏醒的时候是支持他的。”过了一阵子，莱斯缓缓开口说道：“但如果让我了解到现代世界的变化，以及他的所作所为后，我依旧会厌恶他，因为时代已经不同了。”

要用发展的眼光看待问题。巫师和麻瓜之间的关系好像已经不是那么的紧张，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也用一千年的时间证明了他们的可靠，莱斯也觉得伏地魔的行为有点太极端了。

更重要的是，伏地魔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他自己，是为了巩固自身的权势，让自己永远处于金字塔顶尖。

莱斯相信，自己在看清伏地魔的真面目后，肯定会选择推翻他的。到时候，自己还要想办法给伏地魔善后，弥补他对魔法界的割裂。

“将巫师群体人为的按血统划分成两部分的行为是愚蠢的。”莱斯的声音在办公室内回荡。

罗伊纳和赫尔加一起陷入了沉默。

“你的行为与说的话可不太一致。”赫尔加晃了晃脑袋：萨拉查现在嘴上说得好听。但不要听一个人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赫尔加感觉萨拉查骨子里还是千年前的那个家伙：强硬、霸道，不择手段。

她没有变，他也没有变，他们四个其实都没有变化。

“透过现象看本质啊，赫尔加！”莱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只是追求【可靠】而已，而一千年前，巫师家庭出身的小巫师就是比那些跟脚都说不清的人要可靠！对于不够可靠的人，加强管控是必要的！”

“你的方式是错误的，要用【爱】去感化他们。”赫尔加强硬的顶了回去。

这是她和萨拉查的分歧所在，这一点并没有发生改变。

“好了！”见萨拉查明显想反驳赫尔加，罗伊纳连忙开口，打断了两人的争论。

这两人一旦开始辩论，那今天就想着别做其他的事了。

不过罗伊纳倒是不怎么担心一千年前的故事重演。

因为萨拉查有句话说得再正确不过，时代不同了。

他们四个没有变，但时代变了，这也会让命运中的世界线发生扭曲。罗伊纳反正不太相信现在的萨拉查会再度做出出走的事。

“今天我们聚在这里，可不是为了吵架的——让戈德里克抓紧回来是正事，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大声叫他戈德里克前辈或者格兰芬多校长了。”

莱斯和赫尔加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带偏了。

格兰芬多校长？这个好，这个可以有！刚刚的一点口角顿时被两人淡忘了。

“我认为伏地魔的计划是可行的——不过我还需要问一下，罗伊纳你是通过什么途径得知的这个魔法？”

“白羊座的记忆里显示了伏地魔复活的完整过程。”罗伊纳的嘴角浮现出一个微笑：“这姑娘有一段相当精彩的人生呢。”

莱斯看了罗伊纳一眼。

“注意点形象，你现在简直完美符合现代魔法界对黑巫师的定义。”

罗伊纳笑出了声。

“河水水淡，海水水咸。河里的水可以饮用，海里的水可以拿来制盐。世界上哪有什么黑巫师、白巫师之分？只不过是善于操控力量的巫师和被力量所操控的巫师罢了。就像一缕风，弱一点可以吹动磨坊的风车，强一点可以毁灭一座村子，这难道是风的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