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呢？”邓布利多也笑了起来：“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在晚上跑厕所。”

赫尔加摇了摇头，她算是被邓布利多这家伙给逗乐了。

“我其实没有去上厕所，主要是我养的小獾在野外被两只老鼠给欺负了，我这个做主人的总得去为他做点什么。”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毛，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霍格沃茨也闹过老鼠，几只小耗子。不过学校里的人很体谅我这把老骨头，在它们刚溜进来的时候就把它们解决了，我赶过去时已经只剩下死老鼠啦！”

赫尔加一下子就想起了萨拉查和他讲过的故事。

“或许是遇到了蛇，蛇总是喜欢吃老鼠。”她这样回复道。

邓布利多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从自己的歪鼻梁上拿下了那副半月形眼镜，用袖子擦起了镜片。

“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您似乎从来没有回答过我，您说您是一位回到霍格沃茨的古代巫师，那您是哪个时期的古代巫师呢？古代的定义可是非常广泛的。”

赫尔加的双手离开了桌子边缘，她没有在第一时间回答问题，而是慢悠悠的走到办公室窗户边上，指着窗外的黑湖说道：“古老的黑湖，我和朋友们抵达这里时它就是这个样子了，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变化。”

然后她的目光就扫过了她和萨拉查因埋葬摄魂怪而形成的那片水域，不由得语气一滞，连忙补充了一句：大部分区域没有变化。

听到“怀特教授”的话后，邓布利多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怀特教授谈到新长出来的那块水域后，他甚至还跟着笑了起来。

赫尔加看了他一眼，心里寻思着：伱还好意思笑？不过今晚的主题不是批判邓布利多，所以她也就将这个话题先行按下，准备以后再拿出来点点邓布利多。

“时间魔法可真奇妙，您觉得和您同处于一个时代的朋友们也会通过时间魔法归来吗？”

这个问题很不好回答，因为自己的一位老友已经明确表示自己不想让邓布利多知道他的存在了，于是赫尔加果断回避了这个问题。

“在我看来，回不回来的都是次要问题，最重要的是他们的精神能不能流传下来。霍格沃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不仅是城堡内的装饰，更是内在精神上的改变。我很难说是好还是坏——我个人觉得是坏的方面更多一点。比如格兰芬多要是在的话，摄魂怪可不会踏入学校大门，您说是不是？”

邓布利多整个人都尴尬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但面前的女巫的话实在是尖锐了些。

“我很遗憾。”邓布利多手中擦拭镜片的动作快了不少，他想再说点什么，但话就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

最后他只能叹了一口气，告诉“怀特教授”，无论怎样，他这个校长都要为这件事负责，他没能尽到保护学校学生的责任。

“可能是我老了吧。”邓布利多感叹着：“我由衷的感谢那天将摄魂怪们解决掉的人——如果是魔法机关，那我恐怕要感谢学校的创始人们啦！”

赫尔加岔开了话题，她告诉邓布利多，他现在是校长，学校的教授们会尊重他的决定，但也请他正视成为校长后要背负的责任。

“诶？”邓布利多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又抛出了一个问题：“您离四巨头的时代比我近，所以那时学校里面是否有校长这样的存在呢？”

“据我所知，四位创始人是共同管理学校，并没有选出一位校长。不过当剩余三人因为种种原因离开霍格沃茨后，罗伊纳·拉文克劳在事实上成为过一段时间的校长。”

邓布利多像是好奇心被满足了的小孩子一样开心。他从办公椅里站起，表示天色已晚，自己也不该在此久留了——再待下去学校里就要传出些风言风语了。

赫尔加直接被邓布利多给逗笑了。

在走出办公室前，邓布利多侧过身子，高大的身躯让他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现在的他严肃且认真。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我以后该怎么称呼您呢？”

赫奇帕奇眨了眨眼睛，用困惑的语气回答道：“您一定是太困了吧？用怀特来称呼我就好了！”

“这样吗？看来我是真困了。不过我白天肯定不会叫错的，我还没老到那种程度。”

邓布利多点点头，转过身子走出了办公室，顺带着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从办公室离开的邓布利多，赫尔加双手交叉，倚在了扶手椅的靠背上：果然，和萨拉查说的那样，邓布利多这家伙是真心喜欢打哑谜。

他们刚刚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什么都说了。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常升起，昨夜像是无事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