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现在跟人类之主是盟友……你也算是背叛了惧亡者!!欧瑞坎你有什么资格谴责我?!!”
“我并不反对寂静王与风暴王,我跟人类之主只是暂时的合作关系,”
欧瑞坎平静地说,
“实际上,我认为那个人类所秉持的观念是错误荒谬的,他在希望一个种族永远兴盛——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兴衰轮回,这个世界里没有存在可以例外。”
“但你还是接受了他的鱼饵。”
塔拉辛指出了真相,为了不让欧瑞坎继续殴打它,它连忙下一句,
“所以你还会听命于寂静王与风暴王?”
“不,当然不。”
欧瑞坎笑起来,张开手让塔拉辛看它掌间美妙的时光碎隙,
“它们是蝼蚁。”
司星者说,
“我为什么要在意它们。”
“但它们能率领一支太空死灵的军队,规模足以让银河全面覆灭。”
“不,在真正的时间与命运面前,它们不堪一击。”
它有些满足地看着塔拉辛睁大眼,难以置信地望着它,对于惧亡者来讲,这些话的确太过叛逆。
但塔拉辛眨眨眼后,恢复了波澜不惊,它在跟哈迪斯共事后,深度学习了冥王的话术,形成了独属于自己的赛道与打法。
“但我比寂静王与风暴王级别小多了——你来找我干什么?!”
“你?”
欧瑞坎原本蔑视的脸一下变得扭曲起来,
“你?你还好意思说你级别低?塔拉辛?”
“截止目前,我总共更正了至少十七次由你引发的时间紊乱——塔拉辛,你闯祸的本领遥遥领先,我甚至分不清你跟奸奇谁更可恶。”
“你有没有思考过一个问题,欧瑞坎?”
塔拉辛义正言辞地说,
“这并不是我的错,而是时间与命运太脆弱了?否则怎么会我随便一动作就导致它错乱了呢?”
“不,”
欧瑞坎几乎是咬牙切齿了,
“正是因为你的存在……所以我才需要纠正你,我是时间与命运所选择的捍卫者与轮回者。”
自大,绝对的自大,塔拉辛想到,要不是它不愿意进一步激化矛盾,它高低要让这个自恋狂长点见识。
“所以咱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塔拉辛打出了会心一击,它继续输出,
“首先我跟冥王是盟友,你跟帝皇是盟友,冥王跟帝皇是盟友——所以我们现在是盟友?!”
但在这之前,塔拉辛跟欧瑞坎一直是死对头,它们从不放过让对面死的机会。
“我没有你这般无耻,塔拉辛。”
欧瑞坎说,缓缓站起身,似乎终于意识到它上头跟塔拉辛对打的画面太丢惧亡者脸了,
“鉴于我与帝皇的合作,我可以暂且压下对你由衷的厌恶,签署一个停战协议。”
欧瑞坎有一点说对了,那就是——塔拉辛真的很无耻。
于是塔拉辛赶紧用通讯发过去了一份停战协议,除了日期,一个字符都没有改,这份停战协议它们都不知道签过多少遍了。
“好了?”
塔拉辛问道,也一个鲤鱼打挺窜起来,欧瑞坎冷笑一声,用手杖猛地怼到塔拉辛脸前,
“这件事,你不能掺和,塔拉辛。”
“为什么?”
“事情不能有一点差错,无尽者,你的命运线不在此,因此你不需要来搅混水——这件事需要一位时空大师亲自操刀,与另一个邪恶而荒谬的时空玩弄者对峙,而那个存在正是我。”
欧瑞坎收起权杖,
“冥王作为观测者,现在的状态正好,他处于第一重观测中,对第二重的事情一无所知,他的本能足以应付接下来即将到来的麻烦,提前告知可能会打草惊蛇。”
“打草惊蛇?”
塔拉辛问道,“你们想要诱出谁?”
“自然是最狡黠的那位,”
欧瑞坎说,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权杖,
“你知道……祂在这方面跌过太多跟头了,以至于祂必须看到胜利……才会出手。”
占星者低头又故弄玄虚地叹气,
“人类之主的胆量太大了,玩这么大?他把一切都压上去了,另一位也是。”
“你也最终变成了满口谜语的家伙,我的老对头。”
塔拉辛说,它摊开手,“我听不懂。”
“我不指望你可以听懂,”
欧瑞坎说,
“就像是某位至今不知道它一时兴起与戴冠将军打的那场,实际上得到了场外援助。”
“你?!”
塔拉辛猛地喊道,
“不然呢?!你真以为你能打过赞德瑞克?!!”
“你亲手损坏了一名太空死灵的记忆!!!”
“别告诉我你没干过这种事!”
…………………………
所以……究竟是怎么回事。
松木屋内仍旧散发着淡淡的松香,欧尔佩松踏过厚厚的兽皮地毯,准备为某位熟悉的故友递过一杯咖啡。稍微泛黄的马克杯上,“#1”的记号已经模糊了。
“我想我会因为这杯咖啡不是你偏好的蓝山而道歉,但实际上,我对此没有任何歉意。”
欧尔将咖啡杯放到故人面前桌上,杯底碰桌,发出清脆的一声“嗒。”
“喝吧,速溶的。”
欧尔端起了另一杯他自己的,撤凳子坐在人类之主对面,昔日作为尼欧斯战帅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
在他们回到欧尔的小木屋前,人类之主已经滔滔不绝地讲述了太多了,欧尔却只是沉默倾听,直到他们回到这间屋子,欧尔才感到了些许自在。
“你还是那么独断。”
欧尔说,
“不告诉人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告诉他们到底该做什么,只留下模糊而富有歧义的指引……多少年了,尼欧斯,你一点没变。”
帝皇抿了口咖啡,并不因劣质咖啡豆——或者根本不是咖啡豆,而是机械教合成的某种化学物皱眉。
“我在试着改变。”
他说,
“但我发现,每当我试着站出来做一点事,还是这样最高效。”
“我并不想让人们因为是我而战斗,他们应该有他们自己的理由,因此我给予他们自由。”
“和过多的公务。”
欧尔默默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