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容率先站起身来。
口罩底下的嘴角微微勾起,施施然地说:“那就勉为其难,送你一下吧。”
“谢谢老婆,老婆真好!”余欢往后挪了挪椅子,紧跟着起身。
再接连传来两道椅子挪动的声音过后,众人鱼贯而出包厢。
虽然已是晚上八点,但二楼大厅中也落座了近半,食客们推杯换盏,几桌摇骰子的酒蒙子不时发出一阵爆笑。
汹涌的嘈杂声中,他们没有多作交谈,便不约而同地直接去往卫生间。
一次性手套对油脂的阻挡能力着实有限,残留在手上的油渍,绝非几张纸就能擦拭干净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揉了揉眼睛,说不定还会被辣到。
余欢与林有容走在前面,在双盆洗手台前停下脚步,动作一致地往手心挤了些洗手液。
“哗哗”的水流声中,等候在一旁的余松年作为此行的司机,颇为关切地朝余欢询问:“欢哥,我们去哪一家KTV啊?”
余欢不假思索地答道:“东塘高架桥边上的温莎。”
“噢。”余松年点了点头。
余欢利落地搓了搓手,冲掉泡沫,转身走到一侧,将双手伸到感应式干手器下方。
一股温热的强风,瞬间从机器中吹出。
转头瞥了一眼还在细致洗手的林有容,余欢口罩底下的嘴角噙着笑意,将头顶上的墨镜推稳了些,随即迈开步子去男厕放水。
不多时。
众人休整完毕,一同走下楼去。
穿过座无虚席的一楼大厅,迈出门槛,步入外界的夜幕之中。
江风拂来,带来丝丝凉意,以及一股与室内截然不同的清新气息。
余欢一马当先,畅快无比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仰头眺望远方那金碧辉煌的杜甫江阁,不禁感叹了一句:“巴适!”
余澄澄大步走到余欢的身旁,摊开两手感受着席卷周身的江风,表情也尤为惬意地说:“要是欢哥你没订包厢,我真想就在这江边上坐一坐、走一走!”
余欢带着笑意的声音从口罩底下传出:“我倒无所谓,又没有交定金,还是那句话,今天你是主角,听你指挥。”
走在最后面给小舅子打电话的余松年,正对着手机说了一句“我们吃饱喝足撤了啊”,听到这话,连忙大声嚷起来。
“别呀!跟有容姐一起去KTV玩这机会多难得!等下次你回国,我再陪你来江边坐个够!”
林有容忍俊不禁。
看到余欢头也不回地朝她伸出爪子,手掌朝上招了好几下……
这是招宠物呢?
她撇了撇嘴,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今天晚上必须得唱K!都期待老久了!”余澄澄兴奋的苍蝇搓手手。
转过头瞧着林有容拉住余欢的手,正快步走到了他另的一侧。
余澄澄连忙稍许驻足,而后绕到林有容旁边,挽起这位当红歌手嫂子的胳膊,笑嘻嘻地说:“有容姐,一想到你要给我们开私人演唱会,我就贼开心!”
被两高个子一左一右夹在中间的林有容,莞尔笑说:“什么演不演唱会的,一起出来玩。”
余欢晃着与林有容十指相扣的手,打趣地说:“老婆,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哦,我唱歌难听也就算了,这二位更是卧龙凤雏。”
“卧龙凤雏?这不是用来夸人的吗?”
余澄澄翻了个白眼:“老余家祖传五音不全,他这么说,明显是在反讽,损人呢!”
林有容哑然失笑。
言谈之间,三人踏上正值绿灯的人行横道。
余欢回头看了一眼不远不近坠在后面打电话的余松年,脚下不停,带着大老婆和小堂妹过了马路。
余澄澄笑嘻嘻地说:“不过话说回来,今晚就靠有容姐你一拖三了哦!”
林有容好奇地询问道:“那以前,你们有去KTV玩过吗?”
余欢点了点头,接过话茬说:“肯定有啊,主打的就是一个鬼哭狼嚎,尽情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