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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嘛!”
林有容猛地呛声,倏地便将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抽抽噎噎的声音隐隐传出:
“摸了就是摸了,没摸就是没摸!我也没说不让你摸,但你不能趁我睡着了摸!”
余欢闻听此言,只觉脑袋都要被她给绕晕了。
稍许错愕之后,不禁陷入了沉吟。
还以为纯爱战士的想法异于常人,不让他碰呢!
然而——
误会。
纯粹是误会。
今天早上全然是个误会!
略一思忖,他弱弱地辩解说:“话说,我醒来的时候,我就是把你搂在怀里……”
“那你有没有摸嘛!”林有容语气里全是笃定,没有怀疑。
“呃……”
余欢顿时噎住:
“我刚睡醒的时候,你好像马上也醒了呀……”
“你明明就摸了!还不敢承认!”耳畔传来她断断续续的啜泣,每一声都带着破碎的颤音:“摸了就摸了,我难道,今天还说了什么话,来怪你吗?”
余欢连忙挪近一些,隔着柔软的被子挽住她。
确实没有怪罪他。
跟纪萌出去逛商场的时候,给他买那么贵的衣服。
都没有给自己买上一件。
感受着她的肩膀随着哭泣不停地颤抖,被子也跟着一起一伏。
“不怪我……那你哭啥……”他深吸一口气,满满的心疼,说道:“算了,伱还是怪我吧……”
话音落下。
被子里颤动的节奏蓦然一滞。
林有容似乎被他这话逗得破涕笑了一下,但很快,“呜呜”声继续从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
呜咽中,带着压抑和委屈:“我只是觉得,你满脑子都只想着对我做那种事,一点都不尊重我!”
“你的意思是说,你觉得我居心不良?只馋你的身体?”余欢这下真叹了口气,不是装的:“还是我太坏了,太恶心了,太好色了?或者说,你觉得我是个无赖流氓?”
话音未落。
林有容倏忽从被窝里钻出脑袋,脸上梨花带雨,娇声强调:“不坏,不恶心,也不是无赖流氓,但确实很好色!”
听见这话,余欢强忍住不笑出声来。
有些揪心地用手背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
柔声说道:“作为一个取向正常的男人,有你这么一个大美女老婆,与你朝夕相处,我还能不好色?你是在怀疑自己的魅力吗?”
林有容不言不语。
稍许侧过头,翻了個身后,仰面钻进被窝里。
没有了她的啜泣声,卧室中顿时陷入缄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余欢挠了挠头,左思右想一番,带着征询的语气缓缓说道:“要不我两先分房睡,等你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习惯习惯,再——”
“不要!”
林有容蓦地探出头来,微微泛红的眸子紧盯着余欢的眉眼。
嗓音略显干涩,连声说道:
“分房睡,万一你晚上,用手机偷偷跟哪个狐狸精聊天,我都不知道!”
余欢稍许斟酌了一下这话,只觉得自己都要被她给搞晕了。
什么意思?
完全猜不透纯爱战士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嘴唇翕动了一下:“呃——”
林有容却又陡然出声,声音中饱含着心酸和无奈:“你干嘛这么急嘛?我已经跟茹姐沟通好了,都准备好这两天要跟你商量,我们年末的时候公开,举办婚礼,然后……”
闻言。
余欢心中诧异不已,倏忽间又涌出一股暖意,其中还掺杂着惊喜的情绪。
她话音一滞。
他不禁出声追问:“然后?”
“没然后!”林有容陡然拉起被褥盖住脸,瓮声瓮气地大声说:“我反正是看出来了,你就只想着逼我做那种事!你满脑子都是那种事!”
余欢隐约会意到了什么,但又没完全领会。
只觉纯爱战士,他拿捏不住。
斟酌再三。
仔细想好了说辞。
“我知道,你之前同意我跟你睡在一起,是为了寻求亲密感和安全感,我应该或多或少会错了意……”
余欢话音一顿,长吁口气说:
“但是,我作为一个健全的成年男性,又不是太监,也是有自己需求的。一次两次还好,要天天睡在一张床上,又不能碰你,这不是折磨人吗?”
听见这话。
林有容蓦然掀开盖在脸上的被子,喉咙深处又挤出了呜咽的声音:“那你要我怎么样嘛!”
眼见她眼角的泪花又在翻涌。
余欢忙慌摆了摆手:“你别哭啊,听我把话讲完。”
林有容抽了一下鼻子。
她侧过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泪花,同时轻轻地应声:“嗯?”
余欢翻了个身,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缓声说:“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如果不是性格保守的话,也不至于没有谈过恋爱。还有,你对婚姻这方面有自己的想法,我也尊重你的想法跟意愿,不会勉强你的。”
“嗯……”
林有容微微颔首。
余欢嘴角泛着笑意,转而说道:“你之前跟我谈过梦中的婚礼,说不会十年八年让我等太久,原来是决定年末公开我们的婚姻吗?农历还是阳历呀?”
林有容倏地整个人钻进被窝里。
瓮声瓮气地从被子底下吐出两个字:“阳历!”
余欢两臂交叠枕在脑后,心情愉悦地翘起了二郎腿:“也就是说,你自己做好了计划,再过十个月就要嫁给我咯?”
林有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被子边缘打开一条缝,露出她半张红扑扑的小脸:“你能不能别这么急!”
女人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
哭一场,便能将情绪尽情释放。
说句实在话,从小被教育男儿有泪不轻弹的余欢,着实有些羡慕。
短暂的交流过后,气氛仿若一下子变得轻松欢快起来。
“那你要我怎么办嘛?世界上没有不好色的男人,就好像世界上没有不吃饭的人一样!这是男人的天性!”余欢坐起上半身,耸了耸肩,开始脱去加厚棉睡衣。